溫顔見李憶安油鹽不進,她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孔子曾停留于衛國,衛靈公問及排兵布陣之法。”
“孔子說他隻懂得禮儀而不懂得排兵布陣之法,他說:“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也。”,後來,孔子便離開衛國。”
李憶安聽完後,笑道:“安乃朽木,不可雕也。不明其中之意,長公主費心了。”
李憶安說完就要離開,溫顔卻坐下說道:“不如等早朝結束之後再走?”
李憶安不好反駁,于是端端正正坐在溫顔面前。
這時,一個小厮跑過來在李憶安耳邊耳語:“皇上命您任戶部侍郎,同長公主處理幹旱一事。”
溫顔放下茶杯,看向李憶安:“現在你可以重新了。”
李憶安站起來:“長公主早知此事嗎?”
溫顔淡淡說道:“朝中無人可用,這種事自然會落到你頭上。有些東西,躲是躲不掉的。”
“蘭芝都沒想過要避,暫時忍辱負重隻是為了一擊必中,而不是像你一樣,用遠做個縮頭烏龜。”
皇命已下,李憶安根本沒有反駁的理由,他掙紮着說道:“我才能平庸,恐怕會拖長公主後腿——”
“沒人在乎你是否平庸,隻在乎你是李天甯的兒子。”溫顔說道。
溫顔放下茶杯說道:“良禽擇木而栖,你可以找另一條路,另一條不通向懸崖的路。”
李憶安沉默着,就在溫顔差點走出門口的時候,他說:“懸崖和荊棘又有什麼不同?”
溫顔靠着門框笑道:“傷痕累累的活,戰戰兢兢的死。”
李憶安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明日就啟程,百姓等不了那麼久。”
溫顔在心底笑,李憶安還是同意了。
就算他因為種種顧忌,暫時蟄伏,但心中的火焰從沒有熄滅過。
溫顔處理好李憶安的事,轉頭就回了長公主府,見裡面沒有徐雲霆的身影,問阿月:“徐雲霆人呢?”
阿月小心翼翼的指着酒窖的方向。
溫顔朝着酒窖走,還沒到酒窖口,就聞到了極其重的酒香。
往裡走,才看見徐雲霆一個人抱着酒喝的正盡興。
徐雲霆已經完全醉了,他抱着酒壇,嘴裡還嘟囔着:“老頭,你給我托夢,說是誰害死你,我立馬去動手殺了他!”
溫顔憋着火走上前,一腳踢開徐雲霆懷裡的酒壇。
徐雲霆閉着眼睛着吼道:“誰啊?敢動本将軍!”
他搖搖晃晃扶着牆站起來:“知不知道我是誰?”
溫顔拽着徐雲霆的頭發就走,徐雲霆一個沒反應過來,驚叫一聲:“啊!誰動本将軍?”
徐雲霆睜開眼睛,指着溫顔說道:“你知不知道女子的頭發最重要,你揪壞了怎麼辦?”
溫顔滿臉問号,徐雲霆覺得他自己是女孩?
徐雲霆吹着自己的頭發,支使着溫顔:“你去給我寫一封引薦信,我要去徐雲霆大将軍坐下當差,然後力戰北狄!”
徐雲霆扶着牆繼續自言自語:“你去給我把肉賣掉,然後把銀兩給我!”
徐雲霆兩步走到溫顔面前,攜着滿身酒味朝着溫顔面門撲過來,徐雲霆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
溫顔攥緊拳頭,朝着徐雲霆面門就是一拳,徐銘怎麼生下這玩意,兩眼一睜就是要錢。
徐雲霆像是看出溫顔面上的怒氣,蹲下身抱住自己哭道:“你是不是也嫌棄我?”
“是。”溫顔不客氣的說道。
徐雲霆哭的更大聲了:“就知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徐雲霆猛的站起來推開溫顔,溫顔被這股子力氣弄的一個踉跄。
還沒等溫顔罵出口,徐雲霆就一個人躲在牆角:“既然徐枝什麼都會,為什麼還要生我?”
“既然生下我,為什麼又要嫌棄我?”
“既然嫌棄我?為什麼要當面說出來?”
徐雲霆擦着眼淚:“你不說我可以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溫顔捂着臉,一個人進屋,任由徐雲霆自己發酒瘋。
徐雲霆從小到大心裡壓着的隻有這件事,回回發酒瘋就拿着這件事罵人,那個受波及的人永遠是溫顔。
溫顔對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除了徐雲霆突然性别認知有誤,溫顔還有空想着要不要糾正一下。
阿月遲疑的說道:“要派人去看兩眼嗎?”
溫顔擺手:“不用,他自己會回去的。”
徐雲霆回去的當然不是長公主府的卧房,他憑借着本能,回了将軍府。
推開過來想要扶他的仆從,一個人一頭紮進祠堂。
大逆不道取下徐銘的牌位,将牌位抱在懷裡:“老頭,我都是大将軍了,林淡夏也要當大将軍!你看不上我,你說我是廢物,你還罵我——”
徐雲霆說着傻笑起來:“嘿嘿嘿——我們兩個氣死你!”
“老頭,你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可是這麼大的徐家,就隻有我——”徐雲霆指着自己,又慢半拍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