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還是流放?誅三族還是五族?毒酒還是白绫?”
在柳茵容一句句質問下,那些話就像重錘一樣砸在溫珩心底,他現在才有實感,他想要殺的人,是自己妻子的父親。
溫珩任由自己的手滑落,看着她離開。
柳茵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打開門吹到外面的冷風,她的腦袋才像是突然清醒過來。
溫珩是不會放過柳家的。
柳茵容擡頭看去,頭上四四方方的天,下次再聽到父親的消息,就是天人永隔。
溫珩失魂落魄的坐在龍椅上,眼前的奏折淩亂無比,上面寫的字像是一個個鬼魅一樣在他的眼前環繞。
溫珩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氣,趴在桌上。
李蘭芝聽聞柳茵容來過,就急忙趕過來見溫珩,不能讓溫珩的情緒擾亂計劃,柳和必須死!
溫珩聽見響動,猜到來人是李蘭芝,他說道:“你說,我若不是皇上,我能否和她遠離皇宮就此自由自在?”
李蘭芝怒火中燒,坐在椅子上說道:“你不是皇帝,柳疏桐根本不會将她許配給你。”
“是嗎?”溫珩問道。
“在柳疏桐心裡,皇後之位必然得從柳家的女子中選出,而皇上,必然得是她的親生骨肉,她想将整個成國牢牢控制在她手裡。”李蘭芝看向溫珩,“你已經十八歲了,不是小孩了。”
“既然當了皇上,就安安心心當好皇上。”
溫珩搓着臉:“朝中文臣有尚書令,兵中有兵部尚書,後宮諸事有太後,我?”
“一個傀儡罷了。”
李蘭芝走到溫珩身邊,說道:“那就擺脫他們,獨自掌權。”
溫珩點頭:“你能不能去看看茵容,我——”
李蘭芝順着溫珩的話說道:“我們要做的是一擊必中,不要心慈手軟。”
溫顔在長公主府内逗鳥,徐雲霆在一旁抓耳撓腮,時不時瞟一眼溫顔,見溫珩面無表情,又忍下口中要說的話。
溫顔說不讓他出府,就這麼拘着他有兩日。
飯不可以多吃,平常不許說話,不許弄出大動靜。
隻要徐雲霆稍微有反駁的意思,溫顔一個威脅的眼神過來,徐雲霆就默默放下想要逃走的腿。
徐雲霆曬着太陽,又想說話,頂着壓力說道:“樓易什麼時候到長安?”
溫顔沒理會徐雲霆,說道:“告訴你,然後你去動手?”
“我都說我不動手,你怎麼還懷疑我?我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徐雲霆崩潰的說道。
溫顔冷漠的點頭。
徐雲霆拍着大腿撒潑:“你就這麼欺負我,等你死了去地下,老頭不會放過你的。”
溫顔無語:“我竟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信這些,不過放心,往常最先挨罵的都是你。”
“罵我?”徐雲霆指着自己,“我如此風流倜傥,誰會忍心罵我?隻有你這種黑心的壞人,才會想方設法把柔弱的我拘在你的長公主府!”
溫顔一腳踹開徐雲霆,自己坐在椅子上,指着大門口:“你打的過阿月就出去。”
徐雲霆咬着後槽牙,在心裡罵溫顔一萬遍,順帶着罵阿月幾句。
他徐雲霆自诩武功蓋世,天下無人能出其右,義西縣出了個林淡夏,也就不說什麼了。
一個暗衛!
不走正經路子,就想法設法出陰招,防不勝防,自己這種正統武功怎麼赢?
徐雲霆一個人咕哝道:“還不是那個人下手太黑!”
溫顔靠着椅子閉目養神:“你也可以下手黑一點,廚房有面粉,腳下有泥土。”
徐雲霆氣的跳腳:“我這不是怕把你的人給打壞,你到時候死外面都沒人知道!”
溫顔擺手:“不勞您擔心,我死了肯定有人幫我收屍。”
溫顔觑了徐雲霆一眼:“至于你,呵——”
徐雲霆兩步走到溫顔面前,氣急敗壞:“我怎麼了?我也有人給我收屍,你不要血口噴人!”
溫顔一骨碌坐下來:“誰?”
“什麼誰?”
“給你收屍的?”溫顔沒想到徐雲霆竟然有心上人,想着徐雲霆的舉動,問道,“義西縣?”
徐雲霆不說話,溫顔就以為徐雲霆默認了,說道:“要彩禮嗎?我幫你出。”
“你這一副着急把我送出去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徐雲霆怒氣沖沖的說道,下一秒又怕溫顔真想要提親,又說,“我這種上戰場的人,随時都會沒命,别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徐雲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