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天,唐晰塵确實再沒有回到别墅,他們之間仿佛連最後一絲輕微的聯系都斷掉了。
杜晚晚自那次“隔岸”事件後,偶爾看向唐栀的眼神會變得很不同。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區别,隻是對待唐栀的态度要比平時更冷幾分。
唐栀作為當事人渾不在意。就像完全沒有注意到班裡人随杜晚晚一起冷卻下來的态度一樣。
關涼鑫自上次在“隔岸”讓她差點被趙公子欺負這件事後對她抱歉萬分,唐栀倒覺得沒什麼,畢竟杜晚晚的邀請是她自己選擇去的。
如果有錯,也錯在杜晚晚和趙公子。
這學期的課程即将結束,馬上要放假,她和關涼鑫的關系因為最近的聊天突飛猛進。
關涼鑫考完試要帶她去玩賽車,唐栀說好。順便關涼鑫還聊到了那位趙公子的情況,說他們家最近事業受挫,連帶着趙公子也在圈子裡擡不起頭來。
“挺活該的,是不是,平時叫嚣的很厲害,現在整個一落水狗,啥都不是。”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今日你看他宴賓客,今日你看他樓塌了,能夠真正在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動的,也隻有核心的那幾個家族。
考試過後就是假期,時間大約為一個月左右。關涼鑫在唐栀的請求下,沒有開那輛招風的紅色法拉利,而是換了一輛純黑色的。
“鑫姐,你嘴怎麼回事?”唐栀發現她嘴角有一塊破口。
擡起拇指蹭了一下,關涼鑫面色如常:“沒事,被以前撿得那條流浪狗咬到了,過幾天就好了。”
唐栀自然能看出那是男人的咬痕,用力之狠,可見一斑。但關涼鑫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關涼鑫帶她來的這家賽車場新開沒多久,侍應生帶他們去換衣間,唐栀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還沒有駕照。”。
“不用那東西,一會兒我找人教你,你就當真人賽車遊戲玩就行。”
兩人換了賽車服,深紅色偏緊身,長發紮起,曲線動人。
有教練單獨帶唐栀去進行賽道體驗和基礎學習。而關涼鑫本身是考了賽車駕照的,選了一輛專業性極強的賽車,在賽道熱身兩圈後,賽車直接風馳電掣的行駛在跑道中,漂移信手拈來,賽車如獵豹般靈敏而矯捷。
關涼鑫停在唐栀身邊,請她做副駕駛。直線加速行駛,唐栀抓好扶手,看見窗外風景呼嘯碾過眼前。
伴随着強烈推背感的,是腎上腺素飙升帶來的沖擊和興奮。難怪會有許多人喜歡上賽車,速度升檔時,靈魂要沖破身體,身體仿佛要沖破安全帶的感覺能讓血液飙升,感官強行被拉到最大。
停車後其他人上前照例檢查,唐栀有些興奮,關涼鑫笑着幫唐栀摘頭盔,然後在賽道旁看着她在教練的幫助下獨自開了一圈卡丁車。
一圈結束,一輛深藍色卡丁停在唐栀旁邊。
“唐栀,你也在這兒玩。”
是班裡的同班同學,常跟在杜晚晚旁邊的那幾個小跟班之一。
那人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賽車服和頭盔,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以為唐栀的家世得窮酸到什麼地步,看她身上穿得賽車服和頭盔,也不差嘛。
“唐栀,來一局?”女孩耳邊的香奈兒耳飾盈盈發光,“閑着也是閑着。”
唐栀:“我今天剛上手,也沒有駕照。”
“我也沒有,今天也剛上手。”她說起謊話來不打草稿。
女孩之前有考過未成年C級,最近成年後也拿了賽車專業駕照,玩卡丁隻是因為許久沒開熱熱手,雖然一直都玩的場地,但不論如何都比唐栀這個第一天摸車的新手要強太多。
更重要的是,女孩最近敏銳的感知到杜晚晚和唐栀不對付。
基于此,她決定給唐栀一點小小的教訓。看台上有她的朋友,已經提前準備好手機準備錄下全程,到時候隻要将唐栀落敗的視頻發給杜晚晚,總能讨得對方一點歡心。
這并非是出于她有多讨厭唐栀抑或是多喜歡杜晚晚,無非是她家的生意需要對方的幫扶,所以拿唐栀這個無關緊要的炮灰借花獻佛。
這個圈子從來都是名利場,捧高踩低一向是常态。
女孩摘下自己耳朵上的香奈兒,“就拿這個當彩頭,不貴,就随便玩一局,如何。”
毫無誘惑力,唐栀婉拒。
女孩明顯不耐煩了,趕鴨子上架似的“啧”了一聲。“唐栀,好歹同班同學,這麼拂我面子,幾個意思?”
唐栀暗挑眉,明白這是暗誘不成開始明着來了。
幾個人從看台上下來打圓場,都是和女孩認識的人,明着勸兩人消消氣,又暗暗職責唐栀不好,說什麼同班同學相識一場,玩一局友誼賽也沒什麼,居然這麼上綱上線。
“呦,幾個意思,仗着人多胡攪蠻纏?”
關涼鑫英姿飒爽的出現在唐栀身旁,笑着掃過幾個人,眼風犀利直接。
她常年出國,近期才歸,不是最頂尖圈子的那幫人沒機會認識關涼鑫。一幫人認不出這位高挑冷豔的女子是誰,但她的氣勢實在太強,穿着緊身賽車服高處睨人,對方很容易被她強大自信的氣場吓到。
“就……玩個遊戲,幹嘛這麼當真啊。”幾個人開始和稀泥。
“玩遊戲也要講求你情我願吧,人家不願意,你們還要強迫人家?”她指尖勾起那串香奈兒耳環,冷笑:“彩頭的确不貴,就這還想趕鴨子上架?真就硬壓呗。”
女孩看着自己的耳環被嫌棄地扔到車台上,面色青紫,過了好半晌深吸一口氣,“行,不願玩就不願玩嘛,我們走。”
關涼鑫手壓在卡丁車方向盤上,女孩眉心一跳,“什麼意思?”
“直接這麼回去多沒意思,玩一局?”關涼鑫眉眼輕挑,讓人從她車的後備箱裡拿過來一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