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地從糾纏的唇齒間溢出幾個字:“不能……在這兒……”
“小點聲。”唐晰塵大發慈悲的給了她喘息的機會,唇瓣還貼着她的,急促的呼吸引得兩人的唇相互濕濕的摩擦,“還是你想讓他們也聽見?”
唐栀心說那你别在這兒啊,奈何男人完全不給她反抗機會。
她幾乎要被他狂風暴雨般的吻淹沒了,即便這樣,唐晰塵依然覺得不滿足,向更深處掠奪時明顯增了幾分重意,絲絲縷縷的銀絲滑至唇邊,又被某人一一吮去。
唐栀被吻得神志不清,隻能仰着頭被迫承受,結果不知是兩人一起失控還是如何,“砰”的一聲唐栀的後背抵上阿斯頓馬丁。
“——!”
孟楚州那邊的聲音停住了,唐栀也愣住了。
唐晰塵還要繼續,唐栀急得咬他舌頭。他皺眉,神情明顯不耐。
“怕什麼。”他低頭,拇指揉着被他親到濕潤通紅的嘴唇,有些散漫,有些危險,“很在乎孟楚州?”
唐栀往那邊張望,看到孟楚州不緊不慢地将手表帶好,撿起掉在地上的黑皮手套,側旁細白的一隻手臂伸出要攔他,被他不動聲色地推回去。
“這回你總該乖點了吧,在這兒待着。”
眼看孟楚州要走過來,唐栀連忙要拉着唐晰塵走,然而她手指剛碰到他袖口那枚藍寶石袖扣,便見他直起身走向孟楚州。
“……!”這人到底要幹嘛?!
唐晰塵低頭點了根煙,火剛燃上,就聽見那邊也是一聲打火機輕響——孟楚州也咬了根燃了。
兩種截然不同的煙草味在這方寸空間彌漫,各自占據了屬于自己的一塊領土,勢均力敵,毫不相讓。
“晰塵,難得來澳城,去澳京玩了嗎?”
昨晚孟楚涵就是從澳京出來後攔住他的,唐晰塵神情未變,将問題抛給孟楚州:“你希望我去嗎?”
孟楚州笑了一聲,咬着煙垂眸放下卷起的袖口,“澳城也不是隻有澳京一家,威尼斯也不錯。有興趣嗎?”
唐晰塵将煙灰彈進随身的煙灰盒裡,眼皮沒擡一下,“先入場的大多是賭徒。”
“威尼斯最近勝率不低,很多人都想去玩。”
“那威尼斯應該不缺我一個顧客。”
唐晰塵擡起下颌,棱角鋒利,“小舅說,他在澳京能坐莊。”
沒帶眼鏡,孟楚州黑眸中那點幽深藏都藏不住:“可我在威尼斯早已坐莊了。”
唐晰塵:“那大舅挺自信。”
即便孟老爺子的遺囑公開,也不意味着孟家的鬥争就會就此停止,孟家兩兄弟之間,總得勝出一個人,踩着屍身骸骨登上王座,所以他們都想拉攏唐晰塵。
唐栀能從兩人談話中聽出孟唐兩家盤根錯節的聯系和孟家背後血雨腥風的争奪,她告訴自己這和她無關,剛要偷偷溜走,漫着檀木香的黑色外套突然蓋到她頭上。
“跑什麼。一會兒帶你回去。”
孟楚州饒有興趣一笑,“怎麼不帶出來,躲在那兒怕會弄髒衣裙吧。”
唐晰塵瞥了角落裡的某人一眼,他倒是想,可惜某人完全不領情,也完全不懂孟家的這場葬禮他為什麼堅持帶她過來。
“他怕生。”
“晰塵出國一趟,回來對人倒是多了幾分耐心。”
唐晰塵掃了眼,細長黑眸漫不經心:“大舅不也是嗎,領子上還沾着口紅印。”
孟楚州忽視一旁某人尴尬又怒目而視的目光,歎口氣:“沒辦法,家裡的小乖乖有點纏人,見笑了。”
倒是沒聽出語氣裡有最後那三個字的意思。
一隻黑色系帶高跟鞋直接甩到孟楚州西裝,一塊灰不拉幾的印記印在相當清晰的位置。
唐晰塵挑眉:“看來你口中的小乖乖,也不怎麼乖。”
澳城誰人不知孟楚洲面善心硬,能從一個養在外不受待見的兒子長成如今孟家說一不二的長子,背後靠得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而是雷霆手段。
倒是頭一次見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拂孟楚洲面子,唐晰塵樂得看熱鬧。
孟楚州俯身拎起那隻高跟鞋,指尖還夾着那點火星。
“有點嬌慣了。”
“你對人确實不手軟。”
孟楚洲含笑道,“哪舍得。回去稍稍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唐栀在心裡呸了一聲。心想孟楚洲話說得比詐騙犯都好聽——教訓一下,誰知道要怎麼教訓。
唐晰塵不感興趣,按滅煙頭,走到頭頂還罩着自己西裝外套的唐栀面前,将人一把抱起。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抱起來後唐栀很乖,沒掙紮,攬着唐晰塵脖子靠在他懷裡。
等兩人走遠,曲沁探頭探腦地從阿斯頓馬丁身後出來,将剛剛被孟楚州扯壞的外套扔他臉上。
孟楚州将那件沾染奇異香氣的外套搭在臂彎上,看起來很貼心,但說得話十分欠揍:
“不上不下的,我們回去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