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呢。就因為個懦弱的男人和一個上個世紀留到現在還沒死的老古闆弄得英年早逝,這東西說什麼也不能給他們,更不能讓他們知道。”
唐栀抿了口杯裡無色液體,不是酒,純淨水,加冰後更涼,劃過喉嚨一股冰冰涼的刺痛感。
倒是不意外。唐栀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是這樣,當年學校有個男生欺負他,馮姐明面上沒發作,事後卻偷了家裡除草用的農藥想在那個男生杯子裡下點讓他嘴巴爛掉。
唐栀及時制止,馮姐無可奈何,最後在那男生水杯裡放了瀉藥,看他跑廁所跑到脫力。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唐栀說那杯酒裡她要下藥她一點都不意外的原因,因為她真幹過。
“這東西在我家留了這麼久,他既然要了就還他。”馮姐從吧台那裡拿出一個u盤,“裡面的東西孟楚洲知道該怎麼用,告訴他,現在物歸原主。”
唐栀捏着那個u盤,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東西在馮姐這兒,那唐晰塵那邊……
唐栀面色一白,突然起身沖向外面,馮姐看到沒阻止,從吧台走出來跟在她後面。
“唐晰塵!”
酒吧後門推開,小巷裡車燈掃過路面雪窪,泛涼的空氣裡,一個人被死死壓在地上,疼得一直在叫。
唐晰塵褪了羽絨服,露出内裡深色高領毛衣,他袖子挽起,一小截有力小臂按住調酒師的頭将人壓着,看到唐栀和她身後的女人,沒動。
馮姐臉色不太好看,唐栀也猜到估計這兩姐弟是對唐晰塵存有疑心所以搞了這一出仙人跳,她讓唐晰塵放開,從頭給他講了來龍去脈。
事情辦完,東西也拿到手,兩人便準備離開。臨走前馮姐拎着外帶杯遞到唐栀手裡,還是足份量的冰水,唐栀莫名其妙。
馮姐歎口氣,勾她肩,悄悄跟她咬耳朵。
約的出租車到了門口,唐晰塵回頭,看見唐栀瞪着馮姐,而那女人聳聳肩,“别看我。那杯酒是你自己奪過去的。”
上車的時候,唐栀見他坐後排,想讓他去前面,唐晰塵皺眉,“有區别?”
而一上車,唐栀就自覺挪他很遠,幾乎貼着一側的車門。
唐晰塵瞥了一眼,唇抿着沒說話。
這一路上氣氛莫名壓抑,路程還未走到一半,唐晰塵大掌捏住她下巴,将某人一直轉到一邊不看他的臉掰過來。
霓虹燈掃過車窗玻璃,唐栀的眼眸像光碎在一灘瑩瑩的水裡。他掌心捏着的那一塊皮膚莫名有些熱,他沒在意,隻是沉沉看着她。
“躲什麼。”
“……沒躲。”唐栀低頭躲開,抿了口手裡那杯冰水。
“你很渴?”還沒到家一大杯已經喝到底了。
“就……還好。”唐栀低頭沒看她,沒人注意到的暗處,耳尖和脖頸的皮膚都有點紅。
下車時她匆匆忙忙離開,手機都掉在車上。上樓時有人給她打電話,他看着對面的陌生電話,眉心擰緊,接了。
而樓上的唐栀将自己關進房間裡,感覺自己身上滾燙。
她萬萬沒想到馮姐居然在酒裡下得是這種東西。她頭一次接觸,隻覺得渾身燥熱,尤其是唐晰塵貼着他,他身上那股檀木香莫名濃重,引得她情不自禁往他身上貼。
……不行,她不能這樣。
她翻來覆去在床上躺着,後來幹脆開了窗戶讓冷風灌進來。沒用,消除不了身體的熱。
她離開房間準備去浴室沖澡,卻沒想到唐晰塵在裡面,她剛想回房間,浴室門适時打開。
一股清涼的水汽迎面撲來,唐晰塵擦着頭發,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她的鎖骨和胸膛。
檀木香又濃了幾分。
她腿軟到想跑,頭頂突然罩下一片布料——是唐晰塵穿在身上的浴袍。
沐浴液味,隐隐約約的檀木香,還有浴袍上沾染的水珠滑落至她眼睫上顫動。
他上身露出一片精壯肌肉,俯下身,黑眸深深凝望着他。
“你很熱?”
唐栀輕咽口水。
很熱。
熱得要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