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開口拒絕,一隻大手包住她的,溫度有些燙。
“怎麼了?”唐晰塵凝視她。
語氣算溫和,動作卻強勢,無形中就讓人懂他的意思。
她想抽手,然而唐晰塵并不給她這樣的機會,剛要将人帶走,關涼鑫攔在兩人中間。
“她晚上和我住一起。”關涼鑫雙手交疊搭在唐栀肩膀,頭歪在手背上,似笑非笑,“太子爺這是要橫刀奪愛?”
“你沒問問傅城深答不答應?”
傅城深将最後一顆球打進球袋,徑直向關涼鑫。
一串寶格麗塞進她手心裡,不貴,隻是整串項鍊墜滿關涼鑫喜歡的元素,勝在精緻和心意。
傅城深擡眸,鋒利眉骨下那雙漆黑瞳眸直直攝住她。
“我不答應。”
“你答不答應和我有什麼關系?”關涼鑫冷笑一聲,直接拽走唐栀,隻留下一道淩冽鋒利的背影。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留人方法?”
說四個毫無震懾力的字,然後還眼巴巴的送人項鍊。
面對老友吐槽,傅城深坐在沙發低頭剪了根雪茄,“你看我什麼時候能管的了她?”
談判桌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傅城深對關涼鑫從來造不成威脅,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等在原地,看那枚曾落于掌心的花瓣何時再飄回。
“那她帶走唐栀算怎麼回事。”
傅城深看着老友心情不耐,自己反而舒緩了點。
“算你運氣差。”
……
關涼鑫帶走唐栀後,直接點名要了船頭風景最好的房間,給傅城深發了短信就再不看回複,任傅城深回不回,回什麼,一律石沉大海,和唐栀聊的自在。
風平浪靜的一夜後,遊輪緩緩停港,唐栀這才知道他們來了哪兒。
是港城。
孟家前來迎接的車輛帶幾個人回了孟家老宅,港城的局勢幾乎已經是塵埃落定,孟楚洲徹底接手孟家。
孟家老宅的花園裡,孟楚洲叫人沏了大紅袍,旁邊還放了瓶羅曼尼,喝什麼自己随意。
他自己喝西湖龍井,那是曲沁最愛的茶,可唐栀左看右看,都沒發現曲沁在哪兒。
“沁姐呢?”
“卧室,她現在不方便見人。”
“是你不想讓她出來吧。”
孟楚洲笑了笑,如沐春風,“怎麼會。如果可以,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讓她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這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話。
孟家争權結束,孟楚洲生母留下來的文件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孟楚涵落敗,臨走前孟楚洲給了他兩條路。
一條是離開港城,另一條是孟楚洲給孟楚涵0.1%的股份,但孟家每年會以10%的盈利付給孟楚涵,同時他的每一筆支出都會嚴格受到董事會的監視。
0.1%的股份對孟楚洲的地位永遠構不成威脅,如此羞辱性的行為幾乎是在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從前同他争權奪勢的對手如今卻要仰他的鼻息過活。
孟楚涵看到孟楚洲扔過來的文件書隻覺得奇恥大辱,然而孟楚洲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擦拭眼睛,一句話不說,任孟楚涵發瘋加破口大罵,依然面無波瀾。
“孟楚涵,你的層次太低了。”孟楚洲站起身整理西裝,漫不經心掃過他,“難以想象我居然曾和你這種貨色同台競争。”
唐晰塵:“養虎為患,你不怕将他逼入窮巷?”
“他若真有本身,自己出去闖一片天地,到時候同我勢均力敵的同台較量,我自然也敬他有膽魄。”
孟楚洲漫不經心地摸着杯沿,“可他被孟家養廢了,隻想坐享其成,以為将我趕下去接手孟家就能高枕無憂,讓他自己出去白手起家簡直像是要了他的命。”
他話音剛落,三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幾個人望過去,而孟楚洲反倒是淡定自若:“沒什麼,家裡養的小貓又拆家了。”
“孟楚洲,你和沁姐的合同什麼時候結束。”
孟楚洲雙手交疊放至腹部,“你很關心?”
“沁姐也是要談戀愛有男朋友的,”唐栀微笑,“你不可能一直關着她。”
男朋友那三個字她咬的特别重。
樓上的動靜又大了幾分。
“一個月前曲沁砸了我新買的一輛法拉利,事後我沒拿這事兒為難她。三周前曲沁打傷了調戲她的一位二代,出事前對方剛和我簽了生意。一周前我送她紅寶石,她轉頭就扔進垃圾箱。昨天曲沁去我卧室惹我生氣,我也隻是将她關房間裡好好冷靜冷靜。”
茶被他飲得剩薄薄一層底,他一個眼神投過來,鏡片下的黑眸深邃不見底。
“你倒是說說,她上哪兒再去找像我這樣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