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呵斥：“少廢話！要不是你我們現在也不會被困在這裡，隻有你死了才能解決這一切麻煩！”

村長手起刀落，拿着刀就往路甯脖子上劃，那一下用盡了力氣。

然而，他畢竟老了。

路甯奪刀的速度比他下手的速度更快，電光火石之間，“哐當”一聲，路甯已經掙脫了村民們的束縛，把村長頭按在地上，刀也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村民們壓根不知道這事怎麼發生的，他們隻知道突然之間，本來挾制住的胳膊就脫離了掌控，人也瞬間不見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想上前重新壓制住村長的時候，卻被梁涼一行三人踹翻在地。

路甯和其他三人控制着村長，見狀，其他村民也不敢亂動。

這一刻，攻守易型。

路甯看着閃光的刀刃，低下頭問：“既然都是要人祭，用你來祭祀也是一樣的吧？”

村長頭動不了，但脖子下面的皮膚能敏銳感覺到利刃抵住的觸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瞟，本能地想要看清威脅到他生命的物件。

但路甯手上一用力，刀刃往前抵了抵，他便不敢再亂動了。

村長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舔了舔唇：“别沖動，别沖動，有話好好說，一切都能商量。”

路甯歪了歪頭：“可是剛才你說，神明發怒了，需要人祭，既然我不願意，他們也不願意，那隻能拿你來祭祀了。你既然是蓮花村的村長，就為了大家犧牲一下吧。今天死了沒關系，從此以後，你會永遠活在大家心中。”

說着，路甯刀刃往前一寸，利刃刺進皮膚，血滲了出來。

村長吓得大喊：“不用！不用人祭！不用人祭！我有辦法！”

路甯：“你說，我聽聽看。”

村長咽了咽口水，口水到喉嚨的時候，喉嚨傳來一陣痛感，他氣得在心裡直罵娘。

“可以不用人祭，隻用血，用血就可以！”

路甯玩味地笑了笑：“用誰的血？”

村長：“……隻用我一個人的血是不夠的，不能供奉活人，那就要足夠多的新鮮血液，我一個人哪能放那麼多血……”

“那算了，聽起來就很麻煩。一刀就能解決的事情，幹嘛要繞那麼多彎。”

村長：“别！你你你手上不是拿到本子了嗎，你也看到了，跟着我做，有錢，有大筆的錢，你殺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村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後一句話他說的沒什麼底氣，畢竟現在在廟裡的都是和他一樣上了年紀的村裡老人，真動起手來，未必拼得過他們幾個小年輕。

路甯：“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血液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别動我的人，賬本我就先拿着，免得你中途反悔。”

“可以可以，你先放了我。”

路甯松開刀刃，但卻沒有立刻松開村長，而是伸出手把左手虎口放在他脖子底下量了量。

“大小剛好诶，看起來一下就能扭斷。”

村長喘着粗氣，一聲不吭。

路甯站起身的同時，村長也立即回到了村民們中間，他背對着路甯在和村民們商量事情。

這時，路甯則朝着廟裡的角落招了招手，接着，角落裡走出了一個小孩。

小孩走路一瘸一拐，他慢吞吞走到了路甯旁邊，“這就是你原來要教我的東西？”

路甯搖頭：“怎麼會，你還是個小孩，不适合用這麼粗暴的手段。”

小孩：“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良心的大人。”

路甯：“感動了？”

小孩：“那倒沒有。”

章倉看到小孩的時候，驚呆了。

“你怎麼把他帶出來了？”

路甯：“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章倉：……他真不知道這一大一小到底哪個更不正常。

村長和其他村民們一起獻了血，他們把利刃互相傳遞，挨個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刀子，血慢慢低落到原本用來盛香灰的香爐。

血低落進香爐裡，慢慢地，香爐裡的血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