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找事,但奈何事喜歡找他,長着娃娃臉看起來年紀較小的路甯,很容易成為一群人的突破口。
寸頭女人直接伸出手指指着路甯,問他:“喂,你想選哪層樓哪個房間?”
這個問題問出來,路甯不答,就是不給寸頭女人面子,可如果答了,就相當于默認了寸頭女人的提議——讓吃的差的人先選房間,這會為他招來其他不同意這個提議玩家的敵意。
路甯反問:“幹嘛一定要分個先來後到?自己選自己的不就好了?”
寸頭女人嗤笑:“萬一幾個人都看中了同一個房間,那怎麼辦?”
路甯聳聳肩:“那就各憑本事呗。大不了就死,打不過又不想死的就自動退出競争,去住其他房間。”
本來隻有兩個方案,現在路甯一開口,擺在衆人面前的選擇又多了一個。
不過,相比較寸頭女人的強硬區分優先等級和金表男人的完全随機或有一定作弊概率的抓阄,路甯提出的方案更具有沖突性,但不是獲得優待階層和非優待階層的沖突,而是玩家個人之間的沖突。
局面更混亂了。
衆人說法不一。
金表男人:“抓阄明顯更公平,白天的任務已經耗費了大家很多精力,沒必要在選房間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發生沖突。”
寸頭女人:“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食物分發不公平,那選房間也不應該公平!”
路甯還惦記着“新娘服”,他看了一眼隐隐分成兩個派系的玩家群體,決定不摻和進去。
“我住三樓,如果有人對我的房間感興趣,可以來找我。”
說着,他越過金表男人,打算先一步上樓。
路甯一動,雙胞胎自然跟着他一起走。
寸頭女人表情難看,但沒什麼動作,倒是金表男人看着和氣,但卻主動伸手攔住了路甯。
“小兄弟,話不能這麼說。你現在上去選房間,那我們在下面争個先後還有什麼意義?”
路甯目光平靜地看着金表男人,對方滿臉橫肉,看起來平時夥食應該很不錯。
“你們也可以不争先後,大家各憑本事。”
現在的沖突點無非就是已經獲得優待的玩家,試圖在這件事上獲得和非優待玩家一樣的主動權,而非優待玩家則不想讓步。
但是,優待和非優待其實并不是玩家劃分的,而是遊戲劃分的。
路甯其實很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會想着遵循遊戲的挖坑思路走。
雙胞胎站到了路甯前面,看着金表男人,表情笑嘻嘻。
“大叔,你要攔我們的路嗎?”
金表男人隐約察覺這一行三人不是善茬,但他仍然堅持:“就算不贊同我們的想法,也不應該擅自先行動。”
路甯環視一周,看到了衆人臉上的表情,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作壁上觀,有人擔憂,有人不耐煩。
路甯收回目光,往後退了一步。
見狀,金表男人以為路甯做了讓步,一下子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最好還是不要——”
他話還沒說完,雙胞胎上前幹脆利落地把金表男人放倒——真正意義上的放倒,她們兩人一人一下,高大威猛的金表男人很快軟倒在厚實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咚”一聲響。
“我住三樓,選好的房間會挂上标識,如果你們中有人想選我的房間,可以來找我聊。”
說完,路甯帶着雙胞胎徑自上了三樓。
比起被小團體利益裹挾,他更喜歡自己——或者帶着自己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