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
“哦哦。”柳露轉過身,靠在車窗上發呆。
不一會哀歎聲在車内流轉,柳露和孟亦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關于工作上的事情。
金隅不忍聽下去,問:“這工作有那麼累嗎?”
柳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難道不該那麼累嗎?”
前面的孟亦覺開口道:“這份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别看就是回收些衣服,何今有和陳可兩位老員工都稱它是三高工作。”
金隅問:“哪三高?”
柳露搶險孟亦覺一步回答:“高風險,高薪資,高強度。”
“我上個月被一件衣服打得頭昏腦漲,一睡覺腦子就痛,氣死我了。”
“還有,薪資雖然還不錯,不過我們每天能接手上百件舊衣服,有時候還會加班。”
聽着孟亦覺吐黑水,金隅不知不覺間将注意力轉移到開車的解之說身上。
過了兩個紅綠燈之後便是不停地左轉右轉,車窗外的樓越來越高,昏昏欲睡的金隅在突然的刹車後擺正傾斜的身體,看向車外。
小小的車被四周的高樓包圍,冷色調占據兩隻眼睛,壓抑着内心的沖動。
車子重新啟動後便開得很快,金隅滿腦子都是銀黑色的大樓,睡意卻漸漸消失。
“到了。”
約摸過了十分鐘,金隅重新見到天空的藍色,解之說停下車,孟亦覺叫醒睡着的柳露。
“到了?”
柳露艱難地睜開眼搖下車窗,随後驚歎一聲,“好舒服的環境!”
正在收拾背包的金隅聽到她的聲音,不覺往車外看去,狹小的可見空間裡,是滿眼的亮色。
幾人下了車,金隅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周圍。
宿舍建在高地,一條水泥路從平地一直延伸上來,又到遠處去。路邊的花花草草靠着一面矮牆争先恐後地生長,盡情汲取熱烈的陽光。
解之說幫金隅拿下行李箱,金隅不太好意思,隻好詢問他的傷勢。
“我還好,沒什麼大礙。”
解之說在撲面而來的陽光的照射下對着金隅,與她無聲對視。
夏日濃烈,連風都是滾燙飄過。
不同于往日的幹熱,金隅覺得撲面而來的是潮濕的熱氣。
“你們來了?”
面朝着金隅的院門突然被打開,孟星吾穿着白色短袖,走到車前搬運行李。
金隅率先回避解之說的目光,仰頭看向面前的建築。
一棟三層高的獨棟别墅伫立在眼前,鋪着花色瓷磚的院牆圍成一方小天地,通過半個人高的小院門,可以看到一樓落地的窗戶,通頂的壁畫。
“外面熱,我們先進去吧。”
解之說一手拎一個行李箱,對着金隅說。
金隅轉身看到路邊的柳露和孟亦覺看着牆外嬉笑,孟星吾接起了電話,不知在說什麼。
“好。”
推開厚重的門,偌大的空間裡擺着同色系的各種家具,冷風襲過臉頰,燥熱的心被慢慢撫平,金隅好奇地四處張望,旋轉的樓梯上突然出現了個人影。
“哇——!”
被吓得措手不及的金隅差點摔跟頭,将行李放到牆邊的解之說聽到動靜連忙跑到她的身邊,“怎麼了?”
金隅的手指向上方,解之說沒看到任何東西,伸出手穩住她顫顫巍巍的手指,這才看到樓梯上站着個人。
“是陳可前輩。”
解之說耐心向金隅解釋,金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慌不擇路地走遠了,被牆邊的行李箱接連絆了幾個跟頭後,面色鎮定地坐在皮質沙發上。
等到身體被冷氣全部包圍,孟星吾幾人款款而來,不停地交流着什麼。
金隅正襟危坐,耳朵卻一刻也不放松,認真聽着他們說話。
“叫陳可和何今有下來。”孟星吾拉住孟亦覺,給他派任務。孟亦覺半張着嘴,說不出推辭的理由來,他往樓梯看了一眼,算是認命了,不情不願地挪着小小的步子往二樓走。
一樓的幾人也沒閑着,被孟星吾塞滿兩隻手的筆和紙,金隅左顧右盼也不知道做什麼,隻好站在牆邊看孟星吾和解之說合力從暗處搬出一張大大的圓桌,柳露負責搬椅子。
準備完畢後孟亦覺跟在陳可和何今有身後,看他們坐下來,他也跟着拉開椅子坐下。金隅在每個人的桌前放好筆和紙,随後和解之說坐在一起。
“我們以後就在甯泰區的市區範圍内活動,甯泰市其他區域将由公司的剩餘人手接手。”
金隅歪頭,問停下的孟星吾,“隊長,我們公司還有别的小隊?”
孟星吾點頭,“當然,目前公司共成立了十一組隊伍,每組平均六人,加上後勤、處理其他事務的相關人員,愛衣回收隻有約一百人的員工。”
人好少啊。
金隅在紙上寫下大大的“100”,孟星吾繼續往下說,“徐無醒回到甯泰市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第十一組小隊作為公司精銳,将重點關注徐無醒的動向。”
“陳可,将你的調查結果分享給大家,你們注意一下。”
陳可推了推眼鏡,目光如炬,“根據七月二十一号到八月三号的秘密調查,徐無醒在甯泰市區建立了‘春雁’酒吧,工作人員未知,人數未知,他本人目前仍在市區活動。”
“鏡心儀已被研究院收集在案,”陳可打開手機備忘錄,就在停頓的間隙,金隅問出聲:
“這個……鏡心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