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放下接連而來的湊巧,金隅認真聽着解之說接下來的話。
“他變化挺大的,畢業後沒有出國,說要一直待在甯泰市,”解之說其實對找人不抱什麼希望,不過剛好有個人符合連衣裙說的名字,說不定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完成了它的心願,“我有他的聯系方式,或許可以試着聯系一下。”
“好。”金隅的眼中閃着期待的亮光,解之說勾起一抹笑,心裡暖洋洋的。
解之說的聯系好友不算多,手一滑就找到了盛白陽的名字。
“找到了。”
解之說邀功似的,和金隅說話時語調上揚。
金隅心裡害怕極了,萬一這個盛白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怎麼辦?重名的人太多了,隻能寄希望于運氣。
解之說敲了“在嗎”兩個字,猶豫要不要加個友好的表情包,沒想到手比腦子先動,按下了發送鍵。
完了。
金隅震驚地癟了癟嘴,沒敢看手機。解之說同樣手足無措,抿着唇不去看手上的手機。
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不過一分鐘,那頭發來了消息。
盛白陽:【什麼事?】
解之說補了個鮮花的表情包。
【你在甯泰嗎?】
盛白陽:【在啊,有什麼事?】
解之說停下打字的手,金隅不解,“怎麼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渣男吧?
盛白陽發來一條信息。
盛白陽:【找我喝酒?】
解之說剛打了個“不”字,手機就被金隅奪過去。
【沒錯。你定個地方?】
盛白陽回了“OK”的手勢,解之說搶回手機,看不出情緒。
“你生氣了?”
金隅湊到他的眼前,歪着臉看他。
解之說被盯得有些害羞,轉過身去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脖子。
“沒有。”
“真的?”
“真的。”
解之說的聲音小到差點聽不清,金隅知道自己有些冒犯了,便和他商量,“那我去赴約,你在宿舍看着裙子,怎麼樣?畢竟是我答應人家了。”
“不行。”解之說義正言辭,連忙拒絕,“我去,你在宿舍。”
金隅動了動眉頭,一臉無所謂地走開了,彎下腰去觀察躺平已久的裙子。解之說一看自己就這麼被忽略,也沒什麼法子,隻好收好手機,和她一起看着裙子。
“我們一起。”
金隅輕輕地點了兩下頭,解之說收回放在裙子上的注意力,轉頭看向她的頭發,一言不發。
“看我幹什麼。”
金隅用餘光瞥見身旁的臉,平靜如水。
“你頭上有東西,”解之說伸手,從發絲中挑出一根細細的絲線,在自然光下透着淺藍色,“好像是裙子上的。”
他遞過細線,金隅仔細對比了一下,這确實來自連衣裙。
難道裙子壞了?
金隅蹲下來,手指剛觸碰到一處肉色,就被蘇醒的裙子震到差點反嘔。
“渣男!”
短短兩個字所帶來的攻擊力極強,金隅揉了揉耳朵,還有點頭痛。解之說與她同樣,忍着不适帶她遠離連衣裙。
連衣裙似乎愣了一下,金隅坐在沙發上休息時,能從它細微的動作中看出點情緒。
休息了一會後,金隅和解之說整裝待發,連衣裙不舍得金隅離開,死死纏住她的腿。被迫成為美人魚的金隅隻好安慰它,“我們會帶你一起的。”
意料之外的承諾令解之說措手不及,他眼睜睜地看着金隅從客廳跑到雜物室,又從雜物室跑到樓上,最後拎下來個小行李箱。
“一定要帶它?”
解之說擔心連衣裙會傷害普通人,到時候就麻煩了。
“恩。”
金隅輕輕一拿,連衣裙便從她的身上剝落,自己慢慢爬進了行李箱。
“有它在,我們便能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不是這個盛白陽。”
金隅言之有理,目前隻有連衣裙知道“盛白陽”是誰。
兩人打車前往盛白陽定好的酒吧,酒吧很小,一下車金隅以為自己看錯了地址。小小的木門擋住裡面,門上畫着五顔六色的塗鴉,紅磚牆上挂着一幅牌匾,顔色極淺。
“是這裡嗎?”
金隅後退了幾步,緊握着行李箱的箱杆。
解之說沒來過酒吧,他搖搖頭,“應該是吧。”
剛說完,一輛白色跑車在一聲喇叭後穩穩停在旁邊的空地,金隅和解之說聽到動靜,向從車上下來的人看去。
來者一頭亮眼的橙,金隅一開始就被二八側背的發型吸引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盛白陽一隻手攬着黑色外套,扶正方框眼鏡,看到解之說時微微一笑,眼睛一轉,解之說的身邊站着個熟悉的人,差點棄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