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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隅擡眼,解之說一臉疑慮。
下一秒,兩人收好襯衫,往樓下趕。
打發時間的三人還沒盡興,隻見金隅和解之說以極快的速度的往門外奔去,他們還來不及問話,兩人就跑個沒影了。襯衫從裝不住自己的口袋裡甩出兩條袖子,“唰唰”劃過空氣。
兩人跑下坡,停車位還剩幾輛車,解之說選了個最順眼的五十鈴皮卡,金隅為他打開導航,随後打開愛衣回收APP,給費先升發消息,可是久久不見回複。
緊張的二人往費先升家趕去,路上的紅綠燈終是堵住了去路。
金隅急得跺腳,想着要不要報警,她剛給柳露幾人發了消息,身後的襯衫開口了。
“他是不是又想死了?一天到晚沒個正型,失業了就知道死死死的,我真搞不懂有什麼好死的。我突然有意識的時候還想死呢,他是我的主人,憑什麼讓我有了意識卻想着比我先死?不可能。”
襯衫的話音裡盡是不服氣和瞧不起的自己的主人,不過金隅看透了它,笑笑,“他要是真死了,你肯定舍不得。”
“才不會,我巴不得他死。”
“你要是樂意他死,也不至于半夜爬門上,還想着怎麼安慰他。”
“……”
襯衫被怼得啞口無言熄了火。
車子啟動,速度越來越快,在經過清海公園時,有那麼一瞬間,金隅好像看到了晚風中有一束光從綠色中升起又極速落下,門口的樹木都在晃動。不過她來不及細看,隻透過車窗匆匆瞥了一眼。
“你的心願是不是讓主人重新拾起信心不再頹廢,好好找工作?”
目的地越來越近,金隅覺得沒時間了,隻能趕緊問襯衫。
完成了襯衫的心願,說不定還能挽回費先升的生命。
襯衫好久不說話,當解之說停下車時,它“嗚”了一聲。
那就是了。
下了車,拾起襯衫,襯衫像泥鳅一樣不聽使喚,“你要幹什麼?”
金隅即答:“帶你去見主人,他剛才發消息來了,說在家。”
“我不要。”襯衫怄氣扭身子,金隅隻好用兩隻手合力抓住它,“這不是你要不要的問題,你必須跟我們去。”
襯衫委屈,衣領翻過來又翻回去,“解之說你救救我,我不想去。”
鎖上車的解之說站在金隅這一邊,“你應該去。”
被抓住身體的襯衫無勁可使,掙紮了一路,在費先升家門前停下動作,竟“嗚嗚嗚”大哭起來。金隅聽着耳朵痛,剛準備敲門,門就開了,人的哭聲與襯衫的哭聲形成了二重奏。
金隅更難受了,難受得都想哭出來。
“你們終于來了,嗚嗚嗚……”
費先升說完一句話,繼續嚎啕大哭,“剛才有人來我家,讓我交出襯衫……”
此話一出,金隅和解之說都面露不解,心一下提起來。
剛才有人?
“我當時正糾結要不要跳河呢,”費先升哭哭啼啼的,“我好多的衣服都賣出去了,哪知道他說的襯衫是哪一件啊……嗚嗚嗚……”
襯衫見主人哭得老兇了,不甘落後,哭得比之前更大聲。
“誰在哭?”費先升抹了把淚,聲音一抽一抽的,“誰哭得比我還厲害?”
金隅将襯衫拎到他眼前,“就是它。”
“啊?”
費先升看看眼前有些熟悉的襯衫,又看看金隅,收回視線時與解之說對上眼。
“你們确定?”費先升将信将疑,隻見金隅和解之說都鄭重地點了點頭。
費先升瞬間停止哭泣,目瞪口呆後兩眼一翻。
“喂!”金隅見他直直倒下,亂了陣腳,“你别死啊!”
她使勁拍着費先升的臉,狠狠抽都不見反應。費先升的臉皮糙肉厚的,金隅抽得手疼,對着手心呼呼氣,解之說在一旁愣了好久,在金隅再次下手時趕緊制止。
“你别給他抽死了。”
“沒事,”費先升若無其事地坐起來,“我費先升連續加班一周每天隻睡三小時都死不了,小小巴掌,能奈我何。”
解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