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輕飄飄的一句“現階段還是以學業為重”應對過去。
搞什麼?
這種三年前的新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就沒什麼最近的情感八卦可以參考一下的嗎?
淺素禾翻了很久,發現确實沒有。
嗯,媽媽粉很滿意。
看着時間裴熾應該快到了,淺素禾蹑手蹑腳地下樓,打算直接到後山腳下等裴熾。
到了客廳後發現沒人後,才像終于想起了這裡是自己家一樣,直起身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淺素禾給裴熾發了條消息後便等在了那裡。
裴熾大學時候學的是攝影,畢業後成為了一個自由攝影師。
單從長相來說,他是屬于清冷那一挂的,但實際上他的性格和臉完全挂不上勾。
他長相偏冷,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冷,非常有溫度,很熱,熱到了一定的境界,所以可以被稱之為毒。
學生時期不管你是誰,他都照樣能把你怼的啞口無言,不知天地為何物。
直到他畢業後成了一名社畜,挨夠了社會的毒打,經曆了太多次客戶要求的五彩斑斓的黑色後,裴熾被磨平了棱角,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喬時照曾經親眼見證過一次,裴熾在吃飯的一個小時内,接了客戶打來的六個電話,把打光到背景的布置都貶的一文不值後,最終敲定了第一版的圖。
裴熾從頭到尾都隻重複着一個動作,保持微笑,“您說的對,照您說的來。”
就連喬時照狠狠嘲笑他“惡人自有惡人磨,你活該”,裴熾也始終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狀态。
喬時畫回國後這幾年裡也見過裴熾幾面,她評價道:“現在才有種音畫同步的感覺嘛。”
終于“音畫同步”的清冷美人停好車,一邊向她走來一邊問道:“你怎麼讓我直接繞過來了,我還想着給外婆還有奶奶打個招呼呢。”
“哎呀你别問了。”
還不是怕兩老太太見着你了,非得讓你捎上晏深也過來玩。
見她不願多說,裴熾也不再多問,兩人穩步朝後山的那片竹林走去。
裴熾找了塊采光好的地方就開始找角度拍攝,淺素禾在一旁的大石墩上坐着,無聊地揪了一片寬大一些的竹葉開始疊小船。
“你怎麼了?”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對的裴熾開口問道,手上動作不停地咔嚓咔嚓又拍了幾張。
淺素禾給疊好的七個小竹葉船按從大到小的順序排列好,枕着膝蓋歪頭道:“我的人生好像到了一個瓶頸期。”
裴熾看她一眼,“怎麼?紅娘事業遭遇滑鐵盧了?”
“什麼紅娘……”
……
自己好像是對裴熾說過要給誰牽紅線來着,是誰和誰來着?
“喬時照真是給?還是說那個小鮮肉又不是給了?”
……
給個頭。
晏深天天在那火熱的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還給呢,給我生吞活剝了還差不多。
淺素禾煩躁地扯扯頭發。
裴熾見狀,鏡頭一轉對準了她,她便立馬恢複了女明星的身份狀态,各種擺姿勢和拿捏微表情。
裴熾配合地拍了幾張後停下,檢查拍好的照片,淺素禾便又回到了唉聲歎氣的狀态。
“到底怎麼了?”
裴熾挑好一張淺素禾右手抱着膝蓋,左手食指點在竹葉船小尖尖上的照片,然後把其他的全删了。
淺素禾聞言歎了一口氣。
單從自己這幾天的心路曆程來說,她是真的很想找個人傾訴一番,自己是怎樣飽受心理折磨,晏深又是怎樣一步步接近他,用一遍遍的表白攻略她。
但,她說不出口。
一來讀心術這種事太匪夷所思了一些,連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兩兄妹都不相信她,如果讓這位舔舔嘴唇都能把自己毒死的前任怼王知道了,指不定怎麼嘲笑她,再說自己隻能讀一半的心這種能力,實在并不算是一件特别光榮的事情,說不出口。
二來……
畢竟晏深現階段還是在暗戀,雖然我本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人小孩自己都還不知道呢,我就把這件事先告訴了别人,這好像不太好。
暗戀不都是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喜歡嗎?哪有人大張旗鼓的,希望有别人知道的?
“哎……”
想到這,淺素禾又長歎一口氣,惆怅道:“你不懂。”
是誰說過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的?
可為什麼晏深的暗戀和别人的不一樣呢?
暗戀人的是他,兵荒馬亂的為什麼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