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宴結束時,大家喝的都有點多。
淺素禾和紀導一起安排完了給大家打車找代駕回酒店的事,然後便看見喬時照一臉醉意地靠在程遇的身上,嘴裡還念叨着要買哪幅畫。
太丢人了。
淺素禾剛想上前去把喬時照給接過來一起送回去,手就被拉住了,淺素禾回過頭,便見同樣喝的爛醉如泥的晏深,正睜着那雙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她。
人雖然喝醉了,但手勁可真不小,死死拽着她不讓她離開。
淺素禾沒辦法,隻好擡起頭往周圍看看,見到處都是醉鬼應該沒人注意這邊,于是低下頭飛快在晏深的嘴角親了一口,低聲哄了一句:“我很快回來。”
這下晏深不再拽着她了。
淺素禾快步走到程遇的面前,對他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把他交給我吧,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程遇擋住她伸出來的手,笑笑說:“沒事,剛好我跟時照也很久沒聚,我送他回酒店就好,你先忙。”
我忙?我有什麼好忙的?
淺素禾若有所感地回過頭,就見晏深正一臉乖巧地趴在車窗邊,原本還惡狠狠地盯着程遇,見她回過了頭,又立馬換上一副乖巧的模樣,還伸出了手朝她揮着。
丢人。
淺素禾心中暗罵,回頭看見程遇已經扶上了喬時照,他的雙手修長,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黑色,看樣子像是戒指。
程遇結婚了?
見她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手看,程遇大大方方地伸出那隻手展開,笑着說:“我結婚了。”
淺素禾定睛一看,那并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個紋身,程遇的左手無名指上,紋着一個細細長長的“放”字。
淺素禾收回目光,表示自己真的隻是好奇,并沒有其他意思,便準備擡腳離開。
豈料喬時照這厮酒品太差,已經挂在了人家身上還嫌不夠,居然膽大包天到敢伸出那隻爪子去撓人家。
程遇的衣服被撓亂,扣子崩掉一顆,戴在脖子上的那串紅繩掉了出來。
那是一根簡簡單單的紅繩,被勾住的是一隻樣式簡單的戒指。
程遇臉色一變,把喬時照推上了車,又小心翼翼把那枚戒指妥帖放好,又塞進了衣服裡面。
喬時照被摔的痛哼一聲,淺素禾心道活該,誰叫你把人家這麼寶貝着的結婚戒指給拽出來了。
不過這程遇也真是奇怪,有戒指不戴着,非要紋個字在手上,太奇怪了。
但此時顯然不是讓她施展好奇心的好時刻,她的後座上現在還坐着一個燙手山芋。
這個燙手山芋在她上車後倒是十分乖巧地睡着了,等她開到酒店的停車場後,晏深便鬧了起來。
扒着車門不願意下車,嘴裡念叨着的都是“回家。”
淺素禾找出晏深的手機,用自己的生日解了鎖,然後給晏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淺素禾後知後覺地想起,就在她打算把丢人的喬時照給接過來時,晏深的助理好像已經被紀導安排上了一輛車,而那助理顯然也已經是喝醉後熟睡的模樣。
天殺的,現在她上哪裡去給晏深找個家出來讓他回啊?
片刻後,淺素禾咬咬牙,決定把他帶回自己家。
劇組選辦殺青宴的地方離淺素禾自己那套房子不遠,她原本是打算把晏深送回酒店後,自己開車回家的,但看晏深那扒拉着車門死活不願意下車的模樣,她還是把他帶回了自己家。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晏深很是輕車熟路,見淺素禾把車停在了熟悉的地方,都不用她攙扶,自己便能站穩了,甚至還能走在她的面前給她帶路。
淺素禾無奈,隻好跟在他的身後回了自己家。
誰知剛一進門,淺素禾連鞋都沒來得及換,便被身前的晏深一個反身撲到了門邊。
晏深的大手墊在她的腰間,沒有讓她磕到。
再看他的眼睛,哪還有什麼醉酒之後的朦胧,清明得很!不僅十分清明,還很清楚。
清清楚楚地寫着“我喜歡你”四個大字。
晏深的吻落下來前,淺素禾聽到他問,“阿姨到底滿意他什麼?”
這段時間的兩人時常放縱,放縱的後果就是,淺素禾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先行一步圈上了晏深的脖頸,嘴裡也熱烈地開始回應他。
剛剛在殺青宴上,晏深突然出現,問出那句“阿姨很滿意他,什麼意思”後,淺素禾原本想解釋一番,自己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可很快便被打斷。
有好幾個有戲份的配角過來找她說話,她隻得先把晏深晾在了一旁,等你來我往的一頓寒暄過後,淺素禾再想起晏深并找到他時,他就已經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