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熟,就是我來得早,他也來得早,蘇專家見我沒帶傘,就幫我也撐了下。”
翟曉舟的聲音有些大,坐在一旁的蘇何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半垂着眼,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杯身。
眼看唐依依似乎還要再繼續問下去,翟曉舟趕緊岔開話題:
“哦,對了!你們怎麼都帶傘了?我都不知道會下雨。”
“有天氣預報啊!”唐依依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
翟曉舟有些意外地說道:“什麼天氣預報,我怎麼不知道?”
“你都沒有收聽廣播嗎?”
“廣播?”
“每個宿舍都有收音機,可以收聽廣播的,你沒看到嗎?”
“啊?”
翟曉舟還真沒注意到宿舍裡有沒有收音機,昨天她盡睡覺去了。不過,就算真看到了,她可能也隻是當看到了,根本不會知道可以聽天氣預報。
見自己總是不知道大家都知道的常識,翟曉舟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來之前,我們區裡都培訓過,來招聘的人都講過這些。”
“你沒有培訓過嗎?”唐依依奇怪地問道。
翟曉舟一下子被問住了,她看着唐依依單純的眼神,隻得違心地說着謊話:“我培訓的時候不太認真,沒注意聽。”
“我說……”
唐依依湊近了她,半捂着嘴巴小心地問道:“選拔培訓挺嚴格的,你是不是有關系啊?”
唐依依可能隻是随口一問,但翟曉舟滿口胡謅,生怕自己那句話漏了餡。隻想着趕緊轉移話題,正好這個時候,隊裡有人提議玩猜拳遊戲。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酒瓶的瓶口轉到誰,誰就和擂主猜拳,輸的人喝酒,赢的人成為新的擂主,繼續和下一個轉到瓶口的人猜拳。
複雜的遊戲太麻煩,大夥兒紛紛贊同,便熱火朝天地玩了起來。
誰都沒有注意到,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細密的雨絲開始變成長長的雨滴,在沒有任何燈光的黑暗處,湧出幾個黑色的影子。
酒館的大門突然被慢慢地關上,一雙幹枯細瘦的手用一把厚重的鐵鎖從外部把門給緊緊地鎖了起來。
緊接着,那幾個黑影從窗戶下面略過,他們的行動速度很快,像敏捷的貓一樣。本來留着縫通氣的窗戶也被人悄悄地全部合上。兩根木條、幾個釘子封死了窗戶。
此刻,酒館裡衆人沉浸在狂歡當中,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細小的問題。而錘子敲打的聲音在屋内的音樂聲和吵鬧聲中也被掩蓋得嚴嚴實實,一點兒也聽不清。
這一次,瓶子口正好對準了李陽,擂主張隊剛剛一連赢了好幾個人,正是興緻高昂的時候。見瓶口對準李陽,他便笑着讓李陽快點起來劃拳。
李陽今天喝了點酒,臉色沒有平時那麼蒼白。他暈暈的,剛要站起身來,坐在他對面的唐依依突然尖叫起來:
“小李!”
隻見一隻長着長長指甲的手從背後捅穿了李陽的胸口,鮮血頓時從傷口噴灑了出來,坐在唐依依旁的翟曉舟猝不及防,噴灑出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
頓時,酒館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