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主人也被她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他一邊舉起雙手,向翟曉舟示意自己手裡并沒有什麼東西。一邊出言安撫道:
“小姐,沒事沒事,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翟曉舟這才發現這間包廂的主人是一個穿着夾克、面相十分斯文的男人,看着像個搞研究的學者,應該是個好人。翟曉舟放下心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慢慢地平複下心情。
男人好脾氣地沖翟曉舟笑笑,像是根本沒有被剛才奇怪的舉動給吓到,而是體貼地問道:
“我吓到你了吧?”
翟曉舟有些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随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這樣随意闖入别人的包廂,還差點兒吓到人家,便急忙道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遇上點事……,迫不得才進入你的包廂躲避的。”
男人聽後,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包廂門是鎖着的,翟曉舟是怎麼打開門的。也沒有問翟曉舟遇上了什麼事,隻是笑了笑:
“沒關系,萍水相逢,能幫上你的忙,我很開心。”
翟曉舟見這個男人心地還挺善良,便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請問你……可以讓我在這裡呆一會兒嗎?”
“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男人上下打量了眼翟曉舟身上的黃色工服,随後又猜測道:“有人在追你?”
翟曉舟不敢把自己的事情完全告訴這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隻能胡亂地點了點頭。男人見狀,也沒有多問,反而十分親切地招呼道:
“沒事兒,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這邊躲躲。”
翟曉舟的眼睛瞬間發出光彩來,她有些不敢相信問道:“真的嗎?”
男人溫柔地點了點頭,翟曉舟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啊!
随後,男人很熱情地問道:“餓了吧?要吃點兒什麼嗎?”
好不容易遇到熱心腸的正常人,翟曉舟就差給人下跪了。哪裡還敢要吃要喝,她看男人要起身忙活,便趕緊阻止道:
“不用,不用客氣。”
男人見翟曉舟攔着,隻當她不好意思,也不勉強,便說道:“那給你泡杯茶吧。”
這次,翟曉舟沒好意思再拒絕人家的好意,而且她這麼跑了半天,也早就渴了,便點了點頭。
随後,翟曉舟坐在沙發上休息,看男人打開櫃子,在裡面翻找茶葉。
過了會兒,翟曉舟用手撐了撐身體,給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突然,她撐在身後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翟曉舟下意識地用指尖撚了撚,感覺像是有些粘稠的液體。
翟曉舟擡起手一看,隻見指尖一片鮮紅。
這是血!
翟曉舟看向那個斯文的男人,發現他正背對着自己,從一個茶葉罐裡往白瓷杯裡倒茶葉。翟曉舟迅速低下頭去查看,隻見剛才自己摸到的地方擋着一個靠枕。
她把靠枕輕輕地挪開,下一秒,翟曉舟驚得張大了嘴巴。隻見淺色的沙發罩上湮着殷紅的血迹,看顔色,這血迹還是新鮮的。
眼看着男人就要轉過身來,翟曉舟眼疾手快地把靠枕給放了回去,轉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盯着窗簾發呆。
“等急了吧。”男人笑容溫和地端着兩杯茶來,一個舊一點的杯子放在自己面前,一個新的杯子放在了翟曉舟的面前。
如果沒有發現沙發罩上的血迹,翟曉舟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端過茶杯,把裡面的茶一飲而盡。可此時,她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茶水,越看越覺得顔色不正常。
這裡面不會是下藥了吧?
翟曉舟遲疑着不敢喝水,男人卻不動聲色地把茶往翟曉舟面前推了推,語氣愈發親切:“喝吧,現在不燙了。”
男人越是溫柔,翟曉舟就越是害怕,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水,死活不敢喝。
翟曉舟見躲不過去,盤算着想先出去。于是,她按耐下心中的緊張,十分禮貌地開口道:
“謝謝你,我覺得在這裡還是會給你添麻煩,我還是去别的地方好了,不打擾你了。”
“沒關系,這不會打擾到我的。”男人搖了搖頭,身子往前坐了點,笑容卻依舊溫和。
這時,窗外的陽光一照,男人的腰間竟然反了一下光,好像是什麼金屬物品,翟曉舟定睛一看,隻見那雪亮亮的東西像極了銳利的刀鋒。
翟曉舟心裡一沉,不敢再呆下去,她露出一個假笑來,随後,猛地站起身來,沖着男人說了句:“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接着,也不管男人同不同意,翟曉舟就立刻沖向門口,她哆嗦着拉了一下門,發現這門居然被人從裡面反鎖了起來。
這時,那個剛才還滿面春風、态度溫和的男人臉色一冷,他從腰間拔出一把雪亮的短刀,刀刃上血迹斑駁。
危險即将來臨,翟曉舟感受到背後一陣涼意,她趕緊從衣袋裡取出黃銅鑰匙,插進鎖孔裡。
結果,不知為何,往常一擰就開的鎖此時竟然打不開,翟曉舟有些着急地用力搗着鎖眼,一邊悄悄地用眼角的餘光查看身後的男人。
沒想到,那個男人已經站起了身,他手中的刀刃閃出寒光,把翟曉舟驚出一身冷汗。她手下一重,終于把門鎖給捅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