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翟曉舟先是輕輕地叫了兩聲:“蘇何?蘇何?”
可蘇何沒有一點反應,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雙眼緊閉。翟曉舟見狀,隻能上手推了兩下,可蘇何依舊沒有醒來,他的呼吸十分平穩,像是絲毫沒有被外界所打擾到。
蘇何睡覺有這麼沉的嗎?翟曉舟有些奇怪,她在火車上和蘇何睡過一個屋,每次都是他先醒來,而自己睡得很死,現在怎麼倒過來了?
想到這裡,翟曉舟手下加重了力道,重重地推了蘇何幾下,可蘇何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翟曉舟終于發現不對勁起來,她想起那道血痕來,不會蘇何其實不是在睡覺吧?
顧不上許多,翟曉舟直接上手拉開了蘇何的衣領,果然發現了那道血痕,比起剛剛淺色的痕迹,現在它的顔色無疑是加深了。
看着自己這麼大的動靜,蘇何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迹象,翟曉舟是徹底确定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受傷了。
那道血痕一直延伸到衣服裡面,翟曉舟見狀,隻得急忙把沖鋒衣的拉鍊都拉開,發現蘇何穿在裡面的白T上已經溢出了血漬。翟曉舟心中一凜,趕緊把蘇何的衣擺掀了上去。
頓時,眼前這一幕讓翟曉舟驚呆了,隻見蘇何的胸口竟布滿了傷痕,尤其是心口上橫着一條很深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翟曉舟頓時慌了神,她手忙腳亂地翻着抽屜和電視櫃,想找能止血的東西。沒想到,正好讓她翻出一個急救箱。
這酒店居然準備了急救箱,這可真是太好了!
翟曉舟手忙腳亂地打開急救箱,隻見裡面琳琅滿目的,放了不少東西,甚至還有簡易的呼吸裝置。
翟曉舟沒學過急救,不知道該用什麼藥來止血,正急躁的時候,剛好看到一瓶雲南白藥。她看了看上面的生産日期,應該沒有過期。
便打開了瓶蓋,翟曉舟努力地回想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包紮傷口的劇情,把藥灑到大大小小的傷痕上。随後,把從藥箱裡翻出的紗布和繃帶一股腦地纏到蘇何的身上。
翟曉舟忙活了好一陣子,腦門上出的汗都來不及去擦。現在,終于可以停下來了。她心驚膽戰地盯着自己胡亂包紮的傷口,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
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那傷口竟真的不再往外滲血了。翟曉舟慢慢地松了一口氣,開始思考蘇何身上的傷痕是哪裡來的。
不會是剛剛穿過百鬼途中出的問題吧?
想起剛剛那群讓人毛骨悚然的“人”,翟曉舟剛剛有些安穩的心又有些慌亂了,如果這樣的話,可就不是把傷口包紮完了這麼簡單了。
翟曉舟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在蘇何的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好在還有氣。
但翟曉舟還是不放心,她又俯下身去。對着蘇何的臉小聲念叨了一句“不好意思了。”便湊近他的胸膛,想聽聽他的心跳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翟曉舟總覺得好像聽不到蘇何的心跳聲,不會是失血太多,心跳弱了吧?
翟曉舟急了,她深知自己那點兒三角貓的急救知識根本不能應付什麼。眼見蘇何還是不醒,翟曉舟決定還是得給他找個醫生,就是不知道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還能不能找到醫生。
翟曉舟幫蘇何的衣服整理好,随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火急火燎地沖到了樓下前台,氣都沒喘勻就急着對前台的女孩說道:
“不好意思,我、我朋友……”
見女孩一副被人打擾了的樣子,翟曉舟隻得又加上了一句:“就……剛剛你見過的那個帥哥。”
女孩這才來了興趣,認真地盯着翟曉舟,聽她說話。翟曉舟趕緊說道:“他受傷了,請你幫我叫個醫生。”
“這附近?”
“給你叫醫生?”
女孩一連反問了兩句,翟曉舟聽罷,還以為這裡沒有醫生,心裡正一陣絕望的時候,女孩突然開口說道:
“可以。”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你了。”翟曉舟心中一陣狂喜,連連向前台女孩道謝,看女孩的臉是格外的順眼。
果然,下一秒,女孩直接撥通了一個号碼,向電話那頭大概地說了一下情況,對面便答應了派救護車過來。
女孩挂了電話後,見翟曉舟還等在旁邊,便好心地勸道:
“你回去吧,人來了,我叫他們去你房間。”
回到房間後,翟曉舟坐在床邊,緊張地握住蘇何的手,心裡不停地祈禱醫生能快點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