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若的每天幾乎就是機械的處理各種事物,他對其他事情上基本上隻會保持一個情緒和态度,因為這僅有的外交模式足以讓每個人膽寒,即使是沒生氣的時候,他的語氣也總是冷冰冰的,讓人不容拒絕。
大約是因為昨天想起陸繹和燕時瑾初遇的時候,顧雲若的心裡不太爽快。
陸繹是一家酒吧裡的服務生,顧雲若也是在酒吧遇見他的,和其他的世家少爺不一樣,顧雲若向來不喜歡那種地方。
那次是個意外,自從顧雲若被甩後,很長時間裡身邊的低氣壓都能把人擠爆,他的朋友秦理為了讓兄弟走出悲傷強行拉着顧雲若來了酒吧。
那時候陸繹剛從上一份工作辭職,準備在酒吧邊做服務生邊找下一份工作。
三年前,江漢酒吧。
“顧總再來一杯啊?”倚窩在沙發裡的男人領口歪斜,正舉杯朝着包間正中的顧雲若敬酒。
整個房間裡彌漫着香水味、酒味和煙味,唯一一絲好聞的就是那幾近于無的果盤裡飄出的瓜果香。
秦理坐在顧雲若的右邊,手臂放在顧雲若身後,右手還捏着一根煙,看樣子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在這種迷亂的場合,沒什麼人還記得攀附顧雲若,即使是醉酒後也隻是骨子裡牢記的奉承,刨去勾心鬥角,顧雲若喝的還算盡興,他舉起桌前的玻璃杯輕輕一擡胳膊回敬對方。
一杯酒喝盡後,顧雲若放下酒杯:“我出去抽根煙。”
秦理望着這彩燈下煙霧萦繞的房間笑了笑,沖他揮手。
包間門開了之後就是另一個世界,走廊鋪着厚實的地毯,一腳踩下去後輕飄飄的,整個酒吧都彌漫着令人意亂的熏香味。
顧雲若喝的确實有點多了,他自己沒感覺,但是走在路上卻已經有些歪歪扭扭了,加上這地毯太過柔軟,他止不住的往下陷。
快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他遇見了一個穿着服務生模樣的人,那人也在看着他,他看得出那人欲言又止。
而陸繹也确實是欲言又止,他深知能來這層包間的人都不是尋常人,他也知道自己在他們眼中就像蝼蟻一樣,雖然幫忙是好事,但說不定會因此害了自己。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顧雲若去陽台抽煙,陸繹去包間送酒。
一隻煙燃盡後,顧雲若酒醒了三分,不好在外面待太久,畢竟秦理還在裡面,顧雲若熄了煙往回走,酒吧的包間用了隔音材料,效果很不錯,因此當顧雲若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全部的聲音都湧了過來。
“喝一個啊,你不是酒保你來送什麼酒。”
“這麼好的酒你自己估計都沒喝過吧,賞你的就喝了吧。”
顧雲若重重的關上了包間門,房間裡靜了一刻,被圍困在中間的陸繹也暫時得到了解脫。
起哄中為首的就是那個剛給顧雲若敬酒的人,此刻像是被吓醒了一般看着顧雲若。
“和你們說了吧,他不喜歡這樣。”秦理走上前,拿過那人手裡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沖陸繹說,“你走吧。”
陸繹拿上托盤剛準備離開就被叫住了。
顧雲若拿過桌子上一隻新酒杯倒了半杯酒放在桌子上,輕輕看了陸繹一眼:“過來。”
陸繹沒辦法,隻能穿過衆人走過去在顧雲若身前站定,不知所措。
顧雲若仰頭,目光看向酒杯:“喝了。”
陸繹照做了,本以為會被灌一杯又一杯,結果沒想到自己放走了。
“走吧。”
“其實我不是酒保……”
“我知道。”
顧雲若确實知道他不是酒保,因為酒保和服務生的衣服根本不一樣,大約是替同事來的,誰知道來了這虎狼窩。
其他人都不知道為什麼顧雲若就那麼輕巧的放他走了,隻有秦理知道,那張臉太像周頌了。
第二次見面時他們就上床了,從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連他們本人都說不清彼此之間是什麼關系,但陸繹卻稀裡糊塗的愛上了顧雲若,也逐漸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與冷言冷語。
直到後來看見陸繹在外面和别人打架,顧雲若才明白那天即使沒有自己,陸繹就算吃點虧也不會讓别人好過。
在那之後不久陸繹在酒吧和别人打了一架,那時顧雲若不在,等他見到陸繹時已經是在醫院了,燕時瑾正在給他包紮,像是中了什麼魔咒,那一次之後,陸繹總是遇見燕時瑾,久而久之就知道顧雲若對陸繹的“惡劣”态度了。
因此顧雲若十分敵對燕時瑾。
現在的陸繹是那家酒吧的主管,因為薪資可觀,就一直幹了下去,但酒吧形形色色的人那麼多,也保不準會出現第二個愛管閑事的“燕時瑾。”
薄惟站在頂層的落地窗前撥通了管家的電話:“帶他去把工作辭了,晚上讓他和我一起去個聚會。”
手機裡面有一會兒沒傳來聲響,最後隻有管家低低的一聲:“好的,少爺。”
在工作之餘,薄惟幾乎都是在看原著,幸好顧雲若本人不喜歡回家住,因此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去研讀小說。
“如果大情節變了會怎麼樣?”
薄惟很少和系統說話,因此他一出聲,系統就跑出來了:【會扣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