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靜悄悄的下了樓,客廳裡一片灰暗,沒開燈,隻有小餐廳那裡做的玻璃牆透出些月光進來。
陸繹從餐廳開始檢查,直到走到沙發旁才看見沙發的一角縮着一個人。
“你看,劇情在這。”
【不應該啊,按理說“劇情”應該自己上去的。】
即使是正常的社交距離,陸繹都能聞見顧雲若身上的酒氣:“按理說:‘劇情’喝的太醉了,自己上不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抱他上去啊,他醒了就走劇情,他不醒就睡吧,如果陸繹不是我隻是普通NPC也會這樣做的吧。”
【是的,确實如此。】
陸繹彎腰把顧雲若抱了起來,他輕輕掂了一下,讓人靠自己更近些,以防掉下去,比想象中的重量輕多了。
因為喝醉的原因,迷糊的時候總會像走馬燈一樣想起早已落灰的回憶,他無意識的環住了陸繹的脖子。
陸繹看着懷裡的人,突然意識到什麼:“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是攻诶。”
【是的,本來是小白花攻,現在好像是綠茶攻。】
“他不知道我是綠茶我就還是小白花。”
【是的,确實如此。】
陸繹經常覺得自己的這個系統可能少倆螺絲,似乎是不具備思考的能力,他不清楚總局的其他系統怎麼樣,但他堅定的認為自己的這個是最笨的。
薄惟雖然短暫的睡過去了,但是紅五依舊在線,并且此刻正在頭腦風暴:【怎麼辦,“劇情”自己下來了,怎麼辦!要不然你現在醒醒吧,你把他抱上去,然後把他按在床上完成劇情,怎麼樣,這樣是不是也挺好?】
薄惟腦子昏昏沉沉的,醉了之後的感官變的遲鈍,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嗡嗡的在自己耳邊叫。
自己好像浮在海上,颠簸不停,睡得不安穩,他就喜歡亂動,頭枕在陸繹肩膀上蹭來蹭去。
顧雲若的鼻息噴在陸繹的喉結處,他不動聲色的伸了伸胳膊,把人挪遠了一些。
因為脖子比較敏感,他不喜歡“外人”貼的這麼近。
上樓之後,陸繹打開了顧雲若的房門,把人放在了床上,替他蓋上了被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可是這樣走不了劇情了。】紅六罕見的思考了一下。
“走不了了,他不醒我也不能叫醒他,按照人設我也不能反過來去做他的劇情,隻能這樣了。”
【是的,确實如此。】
陸繹:……
從陸繹下來到陸繹離開,紅五就沒停止過說話,薄惟時常覺得紅五十分喜歡這份工作,因為它經常十分亢奮。
【醒醒啊!天大的好機會來了!别睡了,小惟,快去走劇情!】
猛一離開溫暖的懷抱被放進冰涼的被窩,薄惟被冰的醒了一些,已經是秋天了,臨江晚上的溫度沒有很高。
在紅五的千呼萬喚中薄惟終于醒了:“殺青了嗎?”
紅五恨鐵不成鋼:【剛開機。】
“抱歉導演,我先看看劇本……”
紅五暴怒:【不許看!立馬給我演!你現在立馬跑到陸繹床上把他xxoo!】
薄惟揉了揉眼睛,有些震驚,因為這導演的語氣有些像自己的小助理,但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在小世界裡,二者交織,讓他感到極不真實。
“這樣不好吧,我還是先看看劇本争取一條過吧。”
【我會盯着你,永遠!】
好在這次薄惟沒有像之前一樣反反複複的讀許多遍,他正常的讓紅五覺得他好像已經醒酒了。
“好了,導演,開機吧。”
還在叫自己導演,看來還醉着。
薄惟穿上在床位處找到自己的皮鞋穿上,做戲要做全套,是不能有一點疏忽的。
順利的推開房門走了幾步,走到陸繹的門前,薄惟入戲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把領帶扯得松松散散,還撓了撓自己的發型,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裡沒開燈,薄惟看不清床上的情況,隻看見床上一側鼓鼓囊囊的,于是十分自然的以為人就在那裡。
薄惟開始入戲,将領帶徹底解開扔在地上,接着是西服外套。
紅五開始加油助威:【太好了,保持住,十分好。】
薄惟走到床前,不管不顧的撲到床上,看似餓狼撲食般,實則撲了一場空。
被子下面是空的,根本沒人。
這一摔薄惟有點懵,又有點慶幸,他本來就不情願演這個情節,打算用借位糊弄過去,現在好了,人根本不在,自己就不用演了,但是煩惱也來了,沒劇情怎麼辦呢。
薄惟似乎是累了,倒在床上就不想起來。
陸繹本來在窗台吹風,聽見房門的動靜就走回了陽台,倚在落地窗前看完了這一場鬧劇。
夜風帶着冷冽的水汽吹了進來,陸繹抱着臂低聲說了一句:“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