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惟每說一句都要在心中默念一句“阿彌陀佛”,畢竟自己犯下的“口業”後面也隻能自己還,怪隻怪顧雲若的嘴太硬。
“我就是要和你鬧,本來想體體面面的結束,你非不要,你既然喜歡秦頌就和我離婚去和他結婚啊,正好,手術結束後你們就密不可分了,他還會十分感激你呢,你們兩個濃情蜜意不好嗎?在這堅持着不離婚是為了忠貞這個好名頭嗎?”
薄惟怒不可遏的掐住陸繹的肩膀怒視着他:“你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嗎?”
“我胡說?”陸繹笑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薄惟,“我哪句話說錯了嗎?還是說你覺得離婚是我提的,讓你丢臉了,那好,我可以撤銷,這次你提,能夠滿足你的自尊心了嗎?”
陸繹被顧雲若鉗制着,像一顆浮萍一般,即使他比顧雲若高大不少,但此刻看上去就像溺在水中掙紮很久的人一樣,抽幹了力氣。
薄惟松開了陸繹,冷笑一聲:“你想得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窗外一陣風吹過,花園裡的梧桐樹枯黃的葉子又飄落了下來,光秃秃的樹梢上隻剩下零星幾片葉子還在搖搖欲墜。
薄惟踩過那一地被撕碎的離婚協議,離開了房間,重重關上了房門,關門時掀起的風吹起了地上的紙片,寫着陸繹名字的那張紙巧妙的落在了另一欄未簽的簽名欄上。
陸繹脫力的坐在床上,他默默看着薄惟離去的背影,将臉深深的埋在手裡。
“這段時間看着他,他哪裡都不能去。”薄惟走下樓喊了一聲。
這房子裡除了自己和陸繹,剩下的就隻有管家和芳姨,芳姨隻會開電動車,管家隻管家不管人,說這話的作用幾乎等于零。
但薄惟覺得别人都喊了,自己也要喊一下,緻敬名著吧算是。
按照正常劇情的話,應該是自己要軟禁強制愛陸繹,然後被陸繹逃走,上演尋夫戲碼,但是薄惟到底沒真的試過強制愛,他能接受的強制就是不讓他出門,不和他說話,冷暴力他。
經過這次的争吵之後,陸繹竟然真的乖順了幾天,但是博覽群書的薄惟知道這隻是緩兵之計,接下來陸繹應該就要計劃逃跑了。
晚飯時,陸繹早早的吃完晚飯上樓了,薄惟聽到關門聲才招了招手,讓管家過來:“在花園東邊還有南邊安幾個監控,大門那邊也安幾個。”
“冬天來了,小偷應該不多了。”管家以為是為了防小偷。
“有備無患。”薄惟不打算和他交代那麼多,畢竟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使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是幾天後一個晴朗的午後,薄惟回到家時,陸繹已經消失了。
薄惟連忙跑到監控室查看幾處的監控,前廊的監控拍到陸繹拉着行李箱離開的畫面,而且他已經發現了監控,回頭看了監控一眼,薄惟的心一顫,那目光穿越時間和自己對視。
然後是大門左邊的監控,拍到陸繹一個人穿着大衣,獨自離開顧家,整個“逃脫”的過程不能說是輕松,更應該說是暢通無阻,簡直就像平常出遊一樣就這麼走出了薄惟布下的“天網。”
【其實你安監控的時候我就想說……】
薄惟癱坐在監控室的椅子上,看着顯示器裡陸繹越走越遠的身影,感到一股十分強烈的挫敗感。
“想說什麼?”
【你不如多買幾把鎖,幾條鐵鍊子,把陸繹的手腳用鍊子綁在床上,門口上一把鎖,窗戶全做成防盜窗,樓梯口安一個門再上把鎖。】
薄惟不可思議的看着紅五,在心裡默念一聲“阿門”後指責紅五:“你在說什麼,這是非法監禁啊。”
【你不是想強制愛嗎?強制愛不就是這樣的嗎?】
“對啊,我是想強制愛,但是小說裡不是這樣寫的啊,你給我的小說裡好像沒有這些細節。”
【哦,這個啊,我們是綠色網站,不讓寫這些細節,給你的是删減版的,我自己看的是未删減的。】
薄惟徹底啞了火,他做了二十幾年的守法好公民,要不是一朝穿書,他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強制愛這個詞彙,他把這次的失敗歸結于經驗不足,如果上天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相信自己會交出一份一百分的答卷。
人都已經跑了,說什麼都晚了,薄惟回到陸繹的房間,房間裡的東西都沒少,隻是少了幾件衣服,床尾上放着一張小紙條:“我等你的離婚協議書,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在哪,或者你想清楚了願意離婚,我會去找你的。”
薄惟緊緊的攥着那張紙條,用力的骨節都泛着白,他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了手機,打給了秘書:“去查陸繹在哪,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薄惟忍着想笑的沖動說完了這句在心裡早就演練過無數遍的台詞,雖然說出來有些招笑,但是說話的人确實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