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就是這樣來的,薄惟隻能盡力找補:“按照正常下班時間加上通勤應該不會那麼早回家。”
陸繹把手裡的醫藥箱放到桌子上,淡淡的掃了薄惟一眼:“自己弄”說完這句話後陸繹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了,“那你為什麼知道我在工作。”
其實不用薄惟說陸繹也會知道,薄惟能找到這裡來就說明他已經調查過了,顧雲若這人做事滴水不漏,既然查了住址,那麼其他的信息大概率也已經查過了。
薄惟打開醫藥箱默默地自己擦碘伏:“我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沒有你就很好。”陸繹冷淡的說完這句話走進了房間。
客廳隻剩下薄惟一個人,他自己擦好藥之後把醫藥箱放回了遠處,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卧室門邊:“那你為什麼會回來那麼早?”
“裁員了。”
“不是剛入職嗎?”
“隻要會Python的,我不會。”
薄惟想了想:“需要我幫你找律師嗎?”
“不用。”
看得出來陸繹一句話都不想和“自己”說,但是沒關系,追夫最需要的就是打不跑罵不走的決心。
陸繹終于不再靜默,他從房間走了出來,途中經過薄惟也隻把他當空氣看。
“去哪?”薄惟跟着陸繹後面,亦步亦趨的跟着。
“做飯。”
說是廚房,其實隻是陸繹把另一間卧室當成了雜物間,自己買了一個小鍋,可以燒一些很簡單的菜,主要還是要用樓下的公用廚房。
陸繹剛把插頭插上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陸繹轉身就要出去開門,薄惟忙說:“我去開。”
陸繹沒有進一步動作,薄惟隻當這是默認。
開門之後是樓下房東阿姨:“你們吃過飯了嗎?”
“還沒。”
“那正好,去阿姨家吃吧。”
薄惟面露難色,希望阿姨能懂他的意思,沒想到,阿姨竟然真的看懂了,沖薄惟擠了擠眼睛,然後頭偏向屋内,薄惟點了點頭,兩人無聲的交流暢通無阻。
這番交流之後,阿姨提高了嗓門:“小陸啊,别做飯了,去阿姨家吃吧,啊,那阿姨就下去等你們了。”
根本不給陸繹反應的時間,阿姨喊完就下了樓,等到陸繹趕到門前時,已經沒人了。
陸繹果然沒辦法,隻能把自己腰間的圍裙解開,帶着薄惟去樓下吃飯。
剛出門就聞見了飯香味,陸繹敲了敲門帶着薄惟走了進去,桌子上已經放了幾碟菜,上面用碗蓋着,下面放着加熱墊。
孩子被女人抱着,男人在外面正炒着菜,阿姨則負責招呼陸繹和薄惟,她拉着陸繹和薄惟去客廳看電視,這期間薄惟一直沒說話,因為顧雲若不擅長處理這種場合。
在安置好他們後,阿姨也幫兒子做飯去了,兩個人分坐沙發一角,電視上放着尋常的家庭倫理劇,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電視上。
陸繹站了起來,薄惟草木皆兵,忙瘸着一條腿踉踉跄跄的站起來:“去哪?”
“去幫忙。”
“我也去。”
“你不會。”
“我可以洗菜。”
拗不過薄惟,陸繹還是讓他跟着自己了,房東兒子在院子裡支起的地鍋上正在炒雞肉,陸繹則看了看水池旁邊石闆上的食材,問了男人後,把芹菜和肉絲炒了。
薄惟本人是會炒菜而且屬于廚藝很好的類型,但為了扮演顧雲若,他隻能裝作一個廚房小白:“蔥需要剝多少?”
陸繹頭也不擡的回答他:“三四根。”
薄惟一瘸一拐的從水池下的紅色塑料袋裡掏出四根蔥,然後再次坐在下午的木椅上剝了起來,為了維持顧雲若做什麼都要完美無瑕的人設,薄惟把蔥剝的幹幹淨淨,葉子上有一點斑點或者蟲眼都要歸為不合格。
等到薄惟把蔥拿給陸繹時,對方傻了眼,四根蔥被剝的隻剩下幾層,本來可以吃的葉子,全被薄惟扔進了垃圾桶,根本不夠炒菜用。
陸繹無話可說:“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