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神龍殿門口的時稚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明天下午下課後就去。】
【不過,可以先準備準備要用的東西。都要準備什麼好呢?】
彈幕:【對對對,看這個情勢,估計明天王爺也很忙】【首先,主播得準備個鬥篷之類的用來藏劍】……
時稚迦點點頭,眼睛閃爍着興緻勃勃的光芒。
謝藏樓狀似随意的拿起手邊的一本奏報,眉梢一挑:“前線的消息?”
正和彈幕讨論待會回去都準備什麼,明日如何行動的時稚迦刷的回過神,目光炯炯的看了過來。
在謝藏樓左下手的座位忙碌的兵部尚書看了一眼奏報,又用餘光瞄了一眼從剛才起就一直趴在門口觀望卻始終沒進來的時稚迦,頓了頓,“正是。”
聞言,時稚迦嗖的竄進神龍殿裡,跑到謝藏樓座椅旁好奇的探頭往他手中看去。
“什麼消息?打起來了?上面說的什麼?讓朕看看。”
謝藏樓手微微拿開,給了兵部尚書一個眼神。兵部尚書沉默的、幾乎是寂靜無聲的起身,搬了把椅子,靜悄悄的放在了時稚迦身後,又默不作聲的輕手輕腳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忙去了。
彈幕倏然一片安靜。
125:……
時稚迦全副注意力都在奏報上,完全沒注意到兵部尚書的小動作。
見謝藏樓不給他看,還伸手去搶,直接從謝藏樓手裡搶過來,得意的瞥了謝藏樓一眼,打開一看:“?”
【怎麼是問糧草安排的?】
【這算什麼前線戰報?】
125和彈幕安靜如雞。
時稚迦沒注意彈幕的異常,瞪了喝茶的謝藏樓一眼,啪的将奏報拍在桌上,氣呼呼的轉身就要走,卻正被不知什麼時候被放在身後的圈椅攔住了去路,差點摔趴在椅子上。
狼狽的穩住身形的時稚迦:“?”
【朕身後何時有了把椅子?】
125:【噗】
彈幕:【噗哈哈哈哈哈】【剛剛就看到了,主播,是這樣的,王爺剛剛給了兵部尚書一個眼神,兵部尚書這個人精秒懂,悄無聲息的就把椅子搬來】【這配合簡直絕了,終于知道為什麼人家能當一部尚書了哈哈哈】……
時稚迦臉瞬間一黑,擡頭瞪了眼在旁邊桌案那裡低頭看資料老實裝鹌鹑的兵部尚書,又氣憤的轉身看向謝藏樓,眼睛裡寫滿了質問。
謝藏樓放下茶盞,壓下唇角的笑意,擡起頭看了時稚迦一眼,長臂一伸,将圈椅拉到自己身邊,“坐。”
時稚迦雖然十分氣憤的怒瞪着他,但下意識的坐下來。
坐下後,時稚迦臉色刷的黑了,剛要起身,謝藏樓就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時稚迦,“陛下很擔憂大将軍?”
時稚迦毫不認輸的回視,冷冷的哼了一聲。
明知故問!
謝藏樓收回手,嘲諷的笑了:“可是擔心有什麼用呢?”
時稚迦鼓起臉頰,眼睛瞪的溜圓。
謝藏樓重新拾起被時稚迦拍在桌案上的奏報,又慢條斯理的從桌案上堆放的高高的幾個奏折堆裡挑揀出幾本來,一起放到時稚迦面前的桌案上:
“我看陛下這幾日閑得很,不如做點實際的,幫助大将軍。”
時稚迦蹙眉,下意識的想回一句你才閑得慌呢,又看了看謝藏樓眼下淡淡的青黑,将話吞了回去,低頭看向眼前的奏折,一邊翻開一本一邊沒好氣道:“什麼意思?這什麼?”
謝藏樓已經重新埋首案前,翻開一本奏折,拿過一張白紙繼續寫,一邊寫一邊一心二用的慢悠悠道:
“糧草調度的安排。臣記得前幾日安排侍讀學士教過陛下,又給陛下看了許多相關的奏折,侍讀學士們說,陛下學的相當不錯。”
時稚迦一僵,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謝藏樓微微側臉,眼中帶着清淺笑意,分不清是戲谑還是其他,又掃了一眼殿中諸位大臣,“如今委實抽不出人手來,隻能有勞陛下了。”
時稚迦:“……”
話落,謝藏樓已經又去寫東西了。
時稚迦氣憤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被困在了圈椅和桌案之間,站到一半就站不起來,動彈不得。
低頭一看,就見謝藏樓的長腿竟然别着椅子。
時稚迦用力掙了一下,椅子紋絲不動。
他有一瞬間想直接踩在椅子上跳出去,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委實拉不下臉來。
神龍殿裡一時安靜極了。
隻有紙頁翻動的聲音,和毛筆在紙上書寫的簌簌聲。
時稚迦掙了幾掙,都無法撼動座椅分毫。
他感覺周圍的大臣雖然都低着頭,但又好像每個人都默默注視着他。
終于,時稚迦深吸了口氣,狠狠瞪了低頭書寫的謝藏樓一眼,憋着氣坐了回去。
兀自坐在原地斜睨着謝藏樓生了會悶氣,他不情不願的翻開各種奏疏,掃了一眼,又憤憤的從謝藏樓那邊嘩啦抽出一張白紙來,啪的鋪在桌面上,沾了沾墨,一邊無聲的嘟嘟囔囔着什麼一邊刷刷籌算起來。
彈幕:【哈哈哈哈寶貝被抓壯丁了】【可喜可賀,不是,是王爺他們實在太奸詐了】【提前教了主播這些,一看就預謀已久】【對,姜還是老的辣】【該不該說,主播還是如此容易上當受騙,明明當時都要回去準備明天的東西了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主要是樓主在門邊觀望太久了,被王爺注意到了,然後就哈哈哈】……
時稚迦一邊算一邊磨牙,又沒好氣的瞥一眼裝鹌鹑的兵部尚書。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這些謝藏樓重用的大臣,跟他一般,都是黑心肝的!】
彈幕:【哈哈哈對對對,王爺就是黑心肝的!】【太過分了,把主播騙過來當壯丁】……
時稚迦扭頭怒瞪謝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