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下令後,周遭圍堵的黑衣人劍鋒一轉,紛紛朝秦什而來。
謝淺眸光如刃,他将秦什護在身後。刹那間,紅芒乍現,魔劍應心而出,嗡然長鳴中,血色四濺,染紅了庭院中的翠綠枝葉。
“住手!”沐清皺着眉頭大喊。
那堂主卻不喊停,他是奉閣主之令,絕無可能放過謝羽什,“繼續,殺了他。”
“連我的話都沒用了嗎?”沐清怒氣上來,她雖不管碎影閣中之事,但到底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
堂主隻覺自己一心一意為閣主辦事,絕不能出了差池,“大小姐,這裡危險,還請您盡早離開。”
說完,便吩咐一旁的人将沐清和連修帶離這座庭院。
那麼,接下來......
堂主面露獰笑,他命更多的黑衣人将謝淺纏住,隻要給他一點機會,隻需要一點......
忽然,一柄長劍“嗤”地一聲從身後貫穿了他的胸膛。
王元修面色肅然拔出血劍,“這一劍,也算報了當日之仇。”
堂主眼中滿是驚愕與不甘,他咬碎了牙,面容扭曲得近乎癫狂,不顧一切地向秦什猛撲而去。
與此同時,他體内猛然爆發強大的靈力,那是——金丹自爆!
修真之人自爆無疑是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秦什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瞪大了眼,身體僵在原地。
等死前,他隻有一件事情不明——為什麼非得殺他!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将秦什護住,緊接着,天際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伴随着滾滾煙塵的肆虐,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威壓直沖雲霄。
周圍空氣仿佛被瞬間撕裂,轟鳴聲中,庭院中的石階、翠綠的枝葉,在這一刹那盡化齑粉。
秦什感覺心髒忽然一疼,待煙塵消散之時,隻見謝淺的雙眸成了血紅,周遭的氣息生生将其他人逼退了幾步。
周圍存活的黑衣人一下子群龍無首便退了回去。
秦什見謝淺楞着不動,剛想問一下他是不是受傷了。
忽然,穆雲平喊道:“别過去!”。
謝淺這副模樣,他再熟悉不過了。那眼底深藏的嗜殺和冷意,與記憶中謝淺血洗師門的那晚如出一轍。
下一刻,穆雲平毫不猶豫拔劍指向謝淺,随即長劍輕旋便要沖上前問罪。
見狀,謝淺眸光微亮,正當他要出手之時,秦什将他護在了身後,那一刻,謝淺眼中凝聚的寒意,瞬間消融無痕。
秦什不明白穆雲平怎麼就突然就變了臉,他擋在謝淺身前,大聲道:“等一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穆雲平臉色微變,手上的劍指着秦什的胸膛,“讓開。”
王元修走上前,解釋道:“大師兄,小什他失憶了,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他定是被謝淺蠱惑了。”
“你可還記得,在紫芳甸時我便和你說過,謝淺戕害師門,其心可誅。”穆雲平放下了劍,道:“你若不信,今日你便親自問他,我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秦什的心極亂,他很可恥地選擇了逃避。
“你和你姐姐差太遠了。”穆雲平面露失望,但仍想給秦什一個機會,“跟我們走,待回到雲隐宗,我請師尊收你為徒,即便仙道渺茫,也别走入歧途。”
這對秦什來說,無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餅,他做夢都想踏入修真界,眼下穆雲平這話,至少半個修真界的人都為之心動。
但秦什清楚,這個條件的背後是讓他與謝淺徹底劃清界限。
倘若穆雲平這句話是在魔界時跟他說的,他會毫不猶豫應下,但是,現在已經遲了。
秦什心知,他沒辦法放下謝淺。
對修真界而言,謝淺是萬惡不赦的魔,但對他來說,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是難以割舍的存在。
沉默良久,秦什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
不回應便已是回答,穆雲平徹底失望,他看向受重傷的謝挽璃,沉聲道:“我們走吧。”
離開前,王元修從他身旁經過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秦什見狀,便下意識緊跟而去,但身後一隻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謝淺的聲音很輕,輕到秦什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走......”
話音未落,謝淺忽然上前一把摟住秦什的肩,将他緊緊抱入懷裡。
兩具身體相貼,秦什感受到謝淺體内洶湧的靈力,像一頭沉睡的惡龍蓄勢而出。
不過,他為什麼能感受得到别人的靈力?
秦什推開了謝淺,然後又貼了上去。如此反複兩次,他确定了,不是假的。
他開挂了!終于......終于,他有挂了!
都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老祖宗說得沒錯啊,秦什暗自歎了一口氣。
“雲隐宗的功法不适合你。”謝淺道:“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
秦什還在沉浸在自己發現的挂中,沒聽得太清,便問道:“給什麼?”
“修為,靈力。”說完,謝淺俯身吻上他的唇,一瞬間,兩人體内的靈力流轉開來。
秦什清楚地感受到謝淺的靈力灌入他的體内,可他金丹能吸收的實在是太少了。
隻一小會兒,秦什便擰緊了眉頭。
見狀,謝淺緩緩放開了他,道:“和我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