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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見月聆心、問道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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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早一百年,師兄哪去了?”祁若瑜嘴上不服輸,哼了一聲,順口說道。

可他心底也明白,人如果不知變通,一股勁亂來就是會吃很多苦頭。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不吃這個氣。

他們假惺惺說着後悔,他也後悔。後悔自己年少,打着為阿姐好的旗号,說了太多傷人的話。一切的錯都是那個不負責任的魔族小人,還有這些聽風就是雨,自诩正義的假好人。

“小師弟,你這……”聶遠轍聽完,額頭狂跳,深吸兩口氣。

“師兄莫氣。”沂風适時開口,替祁若瑜解圍,“我明白師姐師兄們的良苦用心,這番考量實則沒什麼錯。得了五大仙宗的首肯,小桑便算名正言順。起碼在他們那些人眼中,絕不是随便安個名頭便能下手的了。無論是顧及臉面還是别的什麼,至少這打着正義旗号的人會少上許多。”

聶遠轍面色緩和,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随後,便聽她話鋒一轉:“可你們忘了一點,她早已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更不需要我們相護。固執己見的那些人,應該掂量掂量,一個能在泉先手底下過上幾招的人,是不是他們一隻手就能捏死的。若是不能全身而退,那有沒有膽量承擔後果。”

聽着聽着,聶遠轍點頭的動作微頓,難以置信:“慢着,沂風,我們幾個早前商量時,你不是沒什麼意見嗎?這時候搗什麼亂啊!”

本來祁若瑜就天不怕地不怕,隻聽祁若槿的話,大半時候碰上沂風也會乖乖将那張揚恣意的性子藏起來,當個聽話的。其他的人若是跟他來硬的,他能直接杠到天昏地暗。

有了沂風的認同,又沒憬月壓着,那還得了?

沂風無辜地笑了笑,一本正經道:“我隻是沒說話而已,誰說我沒意見了?”

“……”聶遠轍不再出聲,頭痛。

沂風站起身,走到殿中,向諸位師姐師兄行下一禮,而後朝着居正中的慕笥允道:“按理來說,我和阿瑜早早過了要讓諸位操心的年紀。但我們妥協過一次了——師尊死在裂口之時,這些冠冕堂皇的人沒有沖在前頭勢要誅滅敵首;若槿姐死後,他們竟然在可惜,好好的一位尊者居然不是為天下蒼生所犧牲,死得一文不值……”

“好可笑啊——為了這些人狗屁不通的話,我失去了一個親人,弄丢了一個親人。現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也要顧及這些人會不會做些什麼,瞻前顧後,連見面都要小心翼翼。”

“更荒謬的是,這些口口聲聲說着要為天下除去小昭的人,連她究竟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是魔麼?血脈出身她決定不了。可是魔又怎樣,她也會哭會笑,會站在谷口盼着我們這些不負責任的長輩去看她一眼……她也和這天下衆多孩童一般,有一顆純粹懵懂的道心。”

沂風深吸了口氣,擡起眼來,目光灼灼。

話音叩下的那一瞬,一柄氣勢磅礴的長劍從虛極峰上破空而來,铿锵一聲,落在她身前。

正是她的佩劍——貫虹。

“修道修心,不是非要說什麼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麼?那這些禍害,我看留着也沒什麼必要。不然,留着礙眼,毀我道心,壞我道行。為避免他日境界受損,我覺得——不誅不行。”

輕飄飄的一句話砸下,伴随貫虹劍身激起的劍鳴,四下寂靜得仿佛細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先反應過來的是祁若瑜,他聽完這句話,立馬眉開眼笑地抱着迹風劍兩三步走去沂風身旁,跟她一起站着。

祁若瑜眉梢微微挑起,朗聲道:“這才對嘛,尋常不着邊際的禍我都敢闖,這可是正事,自然沒有什麼避着的必要。我祁若瑜天不怕地不怕,還怕死嗎?這條命還是輸得起的。”

“……”

殿中再度鴉雀無聲。

“欸,真不愧是一個峰出來的。”聶遠轍擡眼瞧着并肩立着的兩人,又瞥了眼地上的貫虹劍,無奈地搖頭歎氣,偏頭看向其他人。

一衆人交流下目光,不由得淡笑一聲。

“好一個‘不誅不行’,人可以膽子小,也可以貪生,但絕不能怕事。”雲天揚聲叫了句好,雙掌拍在一起,微挑了挑眉,“我就說嘛,沂風方才一句話都不幫襯小師弟,會不會是我的錯覺,原來準備最後一口氣說完啊。這越是沉穩性子的人,不管不顧起來,就越是膽大妄為。兩人一起,更是有給天捅個窟窿的氣勢,我喜歡。”

坐在她近處的秦素月淡淡一笑:“咳咳——”

聞言,雲天一個激靈,與二師姐交換了下眼神,眼中的笑意立刻收斂起來,欲蓋彌彰地低頭品茶。

“還好陸吾那邊操辦此事的不是燭明,幾位掌門早就通過氣了。不然你們一個兩個都莽着一股勁,那還得了?”易知行感慨道,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坐回原位。

秦素月接過他的話:“早在祁桑這孩子拜入陸吾之時,陸吾那邊便與其餘四宗說明過情況,不過倒是刻意瞞下攬星閣那邊。那日師姐不在,由我接到傳信,信上直言——對她出手,就是與整個陸吾為敵,望諸位能體面一些,和和氣氣。”

“所以說,壓根不用你們兩個出頭,坐下來,聽掌門師姐好好說。”聶遠轍也道。

兩人沒動,不約而同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慕笥允。

此時此刻,慕笥允眼底也暈開一絲笑意,随和道:“叫你去,是因笥久乃是我的胞弟,玉京衆人或多或少有點牽系,為避嫌,你最合适。雖說論交情,你們幾人時常飲酒論劍,情誼匪淺。可事關小桑,你必然不會手下留情,再公正不過。”

“那……”祁若瑜愕然,好不容易蓄起的沖勁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一下子就洩氣了,“那剛剛就為了試我跟沂風?大師姐,我真的差一點點就想叛出玉京了。”

慕笥允笑了笑,轉而問:“若瑜,你覺得玉京重規矩,是為了什麼?”

“……是因世人皆有私心,為公為天下,法理最是冰冷無情,一視同仁。”祁若瑜略加思索,慢慢回道。

慕笥允點點頭:“不錯,吾等重視規條,是因這世上衆生都不過一念神魔。”

“修道,悟心,修者雖七情六欲淡薄,但也難免為其所制,這難說好壞,無情與有情,不過道法不同。慈悲為懷的人會行差踏錯,無惡不作的人也可能在某一日放下屠刀,這一切都不過修道一途上的劫難起落。可這往往并不是隻系在一人之身,萬事萬物皆有聯系,一個人的命運也會影響外界,像是水起漣漪,吹開浮萍。

“玉京像是一塊浮木,它可以救起衆多溺水者,也可以攪動風浪。人心難測,它總是在變動的,要有一杆秤落在我們面前,教所有人行止有度。有時,惡者反而會利用它去迫害他人,讓人懷疑它的公正。光陰滾滾向前,一切都在推陳出新,更替輪回,規矩也不能一成不變,但這并不意味着它能随意更改。”

秦素月随後開口:“商容力排衆議,簽下仙魔盟誓之時,一日之内便遭受過二十四撥刺殺。他們中有些人,是家中曾為魔族所屠戮過的,于是憤恨不平;也有些人,是早就看不慣商容,借此生事的。借機生事者,算不上無辜。可其餘人呢?錯了麼?錯了,錯在刺殺一事上,可他們心中的不滿能論清對錯麼?”

“人非草木,做不到永遠保持冷靜與客觀,更加無法理智将世上一切分得清楚明白。”易知行緩緩道,“仙魔兩界積怨己久,并非一時之事——兩千年前,魔族混入仙宗,若被發現,是要直接以滅魂釘毀其根基,丢回魔界的,而那時魔界受魔神規束,行事已有收斂;一萬年前,淩風魔尊以十四洲一萬餘名修者祭陣,仙洲碰上魔族,恨不得挫骨揚灰。當然,還是那時,魔界之中也有心善者将重傷修者偷偷送回,或是從别的魔族手上救下無辜百姓。以一城百姓為祭,修煉邪功的修者也有。善惡難辨,萬事萬物都有兩面。”

“十四洲與魔地五淵沒什麼不同,若不是早些時候便立下規準,收斂野性,拘于人性,自幼便教導與人為善,十四洲大抵也會成為另一個魔界吧。”

聶遠轍頓了頓:“不過,而今的魔地五淵,倒是越來越像十四洲了,這也是商容當初做下決定的緣由。兩族有為善的可能,自然比敵對要好,可這一點并非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的。”

最後,慕笥允笑道:“你心中有氣,不發一通脾氣,怎麼可能靜下心來聽我們講這長篇大論?但今日也有意外的收獲,沂風的話我倒是頭一回聽。”

沂風心底還是茫然大過震驚,聞言,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啊哈哈,大師姐你就當我喝多了,說了些真心話吧——”

“憬月離開玉京,是我多方考慮應承下來的。自我任掌門一職起,已過去五百餘載,唯一錯算之事便是憬月之事,對此,我有愧。”慕笥允一字一頓道。

祁若瑜懵了一瞬,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師姐,你言重了。其實,都是天意弄人……”

慕笥允搖了搖頭,繼續道:“那時,我以為仙魔盟誓才剛剛簽訂,諸事急不得,得一步一步來。玉京可以站在商容身後,可不能一步跨開那麼多,更不能因長老開這個先例。畢竟,玉京仙宗最重規程,法外不容私,我們必須以身作則。

“可現如今想想,那時其實連聖主都并未置喙什麼,是我矯枉過正。當年,三師妹離開宗門,我沒有去攔,事後也顧及面子未曾探望過一回半次,山門一别便成最後一面,我亦有悔。”

“好啦好啦,别文绉绉打啞謎了,非要吓唬小師弟害他忐忑不安嗎?”

雲天站起身,慢吞吞伸了個懶腰:“三師姐救過我的命,我卻連她一件忙都沒有幫上過。”

她頓了頓,走到沂風身前,将貫虹拿起,遞到沂風的面前:“你們兩個人實力不夠去撐腰的話,兩大宗門總行了吧?再敢以出身為由,說不通的人,那就挨個拿拳頭來講道理罷——大師姐的意思就這麼簡單。”

祁若瑜感到一陣不真實:“你們……這是真的?别又是騙我……”

“騙不騙你,你自己等去問問談風濯不就行了?反正在你心底,我們這些師兄師姐不可信。”聶遠轍半開玩笑道。

祁若瑜毫不猶豫撇清自己:“欸,我可沒有這麼說,是聶師兄說的。”

易知行則沉吟片刻,喃喃低語:“……我有種被迫上了賊船的感覺,似乎很久以前,我也是被你們忽悠着沖動一回。”

“等等,長老他們沒什麼意見麼?”沂風後知後覺開口問,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勸說工作,結果等她準備莽一把時,突然告訴她那些老頑固松口了?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雲天将自己的困惑說出口,“我問過一位還算好說話的長老,他隻說夢中再遇故人,隻感憾恨。”

“夢?”

雲天接着道:“總之,這個離奇的夢再加上我們本來就有此意,就算有少數幾個長老仍舊不大高興,但還是揮袖,說了句‘随意’便讪讪離去。最後,就這麼定下來了。之所以瞞着你們兩個,是擔心會有變故。”

沂風:“那這麼說,如今這變故也解決了?”

雲天點點頭:“因為上頭老祖宗發話了啊。”

“聖主?”

“祂老人家隐居‘人間世秘境’,避世三百年未出,難得現身一回,就點了這件事。”聶遠轍不确定道,“聽聞是秉乾神獸這幾年來不勝其煩地傳信過來,将祂老人家吵醒了,為了躲個清靜,不得不出面。”

“……這也行?”好像不行也得行,不說威望,單論修為境界,辭應就能碾壓玉京所有人。

沂風聽完,隻有一個念頭。

修為到風劫,說什麼就是什麼,絕無人敢置喙一二。好好修煉,争取在一甲子内領悟神阙識,一舉躍升到火劫境才是正事。

祁若瑜忽然感到沂風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光,登時壓力重了許多,好在轉瞬即逝,是他看錯了。

他松了口氣,轉了轉眼睛,小聲問:“那……其實大師姐的公正無私,整個十四洲都有目共睹,我能不能不去啊?”

一群修為壓着他的掌門大能,而且都是頗為威望的一宗掌門或是執法長老,所有人加起來相當于大師姐的數十倍威壓,他心有戚戚。

慕笥允解釋道:“我去倒也可行,隻是笥久說,他要見你和燭明一面。”

這才是安排他去這水清天的緣由之一。

祁若瑜擰起眉頭:“他要見我和筠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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