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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橓木長生花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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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寄托了他們此時此刻對将來所懷抱的情感心願,仿佛截下一瞬,待到來日再啟,算是心的一次重逢。

無論未來如何,此刻的一切都将在自己再度看見這竹片時,于記憶中重新抽條發芽。

那時候就算再痛苦,也會從中感受到來自自己的一份暖意與力量吧。

“許願麼……”

晏淮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忽然慢了一拍,有什麼怪異的感覺從神魂間顫動起來。

而後眼前晃過模糊的影子,再微擡眼,映入眼簾的赫然變成陌生的雪地。

他似乎望見了一地血色,燎原之火在白雪上熾熱升騰,長劍橫地,一道水紅色的人影倒在地上,身上近乎無一塊完好的地方。

與那道身影對視上的那一眼,晏淮鶴蓦然伸手緊緊攥住了祁桑的手臂。

指節用力到發白,平靜無波的眼瞳止不住顫抖,心不由得一下又一下抽痛起來。

她被他猝不及防捏住小臂,神情微怔,滿眼不解:“怎麼了?”

“……”

他仍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被什麼魇住一般,沉浸在他所望見的那一副景象。

祁桑發覺到一絲不對勁,轉手反握回他的手,關切問:“是不舒服嗎?沒調息好?還是說……”

晏淮鶴此刻才堪堪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惶然地松手,閉眼深吸一口氣,掩去眼底的異樣。

他冷靜回道:“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她不信。

“隻是在想這竹片我要題上什麼字罷了,一時出神,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當真無事,不必擔心。”晏淮鶴又恢複往常的波瀾不驚,眼底除了溫柔的笑意,再也看不見一絲漣漪。

祁桑半信半疑,但就算深究,他也不會坦白,隻好作罷。試圖說服自己,或許他隻是想到什麼過去了吧。

“那你想好要寫什麼了麼?”

晏淮鶴微微颔首,指腹從竹片自上而下劃過,便刻上一行字——“願吾所愛之人,一生平安無憂”。

祁桑好奇湊上去,低頭全神貫注看着竹片顯現字句。

他卻并未如她一般,而是一直将視線放在她身上,片刻不離。

“既然寫好了,那就由我幫你挂上去好了——”

晏淮鶴凝望着她,将手中的竹片交出,看她穿過人群,與其他師兄師姐打過招呼,走到橓華樹下,同他回眸一笑。

他的眉眼間染上無邊眷戀,袖中的手卻不自覺握緊。

若說千燈河一行是他的錯覺,那今日呢?他繼承了母親的一絲力量,流着洛蘇一族的血,眼中所見極有可能是昭示的未來。

他忽然想起前往朝來庭時,那枚意外出現在袖中的玉棋。

朝來庭一行,絕非他記憶中的模樣,他定然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祁桑沒能注意到他眸中的神色變化,挂好竹片後,被易雲烨叫住。

“小師妹,你過來看看,歲師妹她似乎醉了——”

易雲烨指着趴在桌上、閉着雙眼的歲倚晴,招呼着她過來。

與倚晴一道喝酒的傅昔師姐也歪歪斜斜地靠在朱雯師姐肩上,嘴裡嘟囔些細碎的話,怕是也醉了。

祁桑走到他們身側,先是低頭看了下歲倚晴的情況,才出聲将人扶起,溫聲問:“倚晴,我送你回院子,如何?”

“嗯?桑桑?”

歲倚晴聽到聲音,猛地擡起頭,睜眼看向四周一圈,而後才鎖定身側的人。

辨認出來人是誰,她眉眼彎彎,将手中的酒葫蘆舉起來,笑道:“桑桑,我們來喝一杯!”

說完,她站起來的動作搖搖晃晃,差點直接栽倒,幸好被祁桑及時撈住。

“好好好,我們回你院子裡去喝——”祁桑同易雲烨與尚且清醒的幾位師姐交換過視線,“各位師姐師兄,師妹我便先走一步。”

“嗯,去吧。”明岑回了一句話。

話音剛落,祁桑便拉過歲倚晴的一隻手架在肩上,扶着她走出人群。

落在角落的冼忱風迎上來,似要從她手中接過人。

“我可以抱歲歲回院子,便不勞煩祁劍君——”

祁桑搖頭慢道:“還是我來吧,不過倒是要有勞你在此收拾下這些桌椅,多謝。”

冼忱風猶豫再三,想着眼前這些怎麼說都是他施法變化出來的,自己必然要被迫留到最後。

他歎了口氣:“我明白了,祁劍君就放心吧,我不會提前跑的。”

“有勞了。”祁桑再度謝道,扶着緊緊摟着自己手臂的歲倚晴,朝晏淮鶴指了指桌上呼呼大睡的三小隻,“晏淮鶴,你就先将荼漓和竹悠送回去吧。至于,山君祂——”

“山君我會親自送回懸圃。”謝辭玉俯身抱起九條尾巴的小白貓,順了順毛。

祁桑點頭,與兩位峰主交換了下視線,剩下的弟子想必也會由他們幾人安排好,便不需要再操心什麼。

她半扶半抱着倚晴禦劍而去,晏淮鶴低頭沉思片刻,仍覺放心不下,喚回坐在橓華神木頂上賞月的七業劍靈。

七業劍靈飛回來,一臉茫然,不明所以:“你這無禮的小輩,到底有何要事?打擾到本劍靈賞月了!”

“它們交給你了,勞煩。”晏淮鶴拎起竹悠丢給七業劍靈。

正打算丢荼漓時,荼漓尾巴一豎,猛地跳起來,大喊一句:“劍君大人,小的沒醉。”

他感到些許意外,一旁坐姿随意的冼忱風徑直笑起來,嘲笑道:“呦,吓成這樣了?裝醉的吧。”

荼漓不敢多言,耳朵耷拉着,拼命往七業劍靈的方向挪去。

七業劍靈好不容易雙手扒拉住往下掉的竹悠,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能再空出一隻手來,反駁道:“你要不看看這是‘勞煩’二字就能做到的事?”

“……”晏淮鶴沉默一瞬,輕咳一聲,手指劍光倏忽而過,強行喚出離厭劍靈,“抱歉,此事需要麻煩您一二,送到初霁軒便可。”

離厭劍靈先是應了聲“好”,而後才察覺自己居然堂而皇之出現在衆人眼前,一向沉穩平靜的語調也不免上揚許多:“等——”

“哦?原來離厭你長這個樣子啊,跟我差不多的個子,個性卻是是個老老老古董,想必劍生極為坎坷啊。”七業劍靈帶着竹悠飄過來,不鹹不淡地道。

“……”

離厭劍靈沒回話,本着“将這隻梁渠獸送回仰靈峰,再迅速躺回劍身之中”才是最佳解決法子的念頭,伸手揪過荼漓的後脖頸,在荼漓驟然騰空的一陣驚懼哀嚎聲中化為一道流光沖了出去。

七業劍靈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也跟着沖了出去,原地隻聽到它憤憤不平的話語:“你作弊!本劍靈一定會比你快的!卑鄙無恥的離厭!”

晏淮鶴收回視線,心有挂念,不敢耽擱,轉身往采薇苑而去,追上她們兩人。

就這片刻,祁桑已然到了采薇苑,穩穩當當落在歲倚晴的院子前。

祁桑扶她進屋,卻沒想到意識昏昏沉沉的歲倚晴又醒了過來,沒什麼顧及便拉着她坐在檐下的階上。

還沒等她說什麼,歲倚晴忽地一把抱住她,不知想起何事,凝神盯着她看了許久,漸漸紅了眼眶。

她小聲傾訴:“嗚嗚嗚,桑桑,對不起……桑桑……都怪我……”

“什麼對不起?就隻是把你送回來,有什麼好道歉的?”祁桑有些不解,笑着低聲安慰她,“沒關系的,倚晴和我之間,做什麼事都不用道歉啊。”

歲倚晴聽完,低頭安靜許久,眼底隐有淚意。

半晌後,她忽地舉起酒葫蘆又灌了好幾口酒,斷斷續續地抽噎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桑桑——咳咳,都怪我……”

她喝得太猛,還被嗆了好幾下,臉上紅了一片。

“不能再喝了,倚晴,把酒壺給我。”祁桑聽不太真切,隻知她不能再喝下去了,便試圖從她手中奪過酒葫蘆。

但倚晴整個人都靠着她肩上,單手夠不到,也使不上什麼力。

歲倚晴見她的動作,誤會了她的意思,怔了片刻,不确定地問她:“桑桑你要喝嗎?”

祁桑思忖片刻,而後點了點頭:“我陪你喝,給我吧。”

“嗯!給你,桑桑。”歲倚晴一聽,毫不猶豫将酒壺遞給她。

祁桑終于得以奪過酒壺,對上歲倚晴的視線,猶豫再三後決定仰頭一鼓作氣喝完剩下的半壺酒。

歲倚晴随後拿過空了的酒葫蘆,又陷入懊惱的情緒裡:“對不起,桑桑,都被我喝完了,我應該留多一點的。”

都說酒醉後的人情緒比較濃烈直白,倚晴此刻大概是記憶混在一起,想起了什麼低落的事,卻稀裡糊塗以為那人是自己。

“哪有?倚晴和我一起的話,一杯還是千杯,都沒什麼區别。”祁桑順着她的思緒去安撫她的情緒,“再說了,我酒量不好,倚晴幫我喝完,是在照顧我。”

“沒有,我——”歲倚晴垂下眼簾,偶有清醒,語氣堅定道,“明明是桑桑你在照顧我——”

“怎麼會呢?真要說的話,是我們彼此相互照應。”

祁桑頓了頓,回憶起來:“我初入陸吾,是倚晴帶我熟悉宗門各峰,不能禦劍時也是麻煩你來載我一程……這些,我都記得。”

其實回想起來,倚晴作為歲氏家主的繼承人,熟悉十四洲大部分名人逸事,更有之前鳳前輩之言,當真對她的身份不好奇嗎?又當真什麼都不清楚嗎?

“而且,倚晴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吧?”

“桑桑——”歲倚晴整個人一僵,輕聲喚她。

“所以,别自責了,哪有對不起我?我們不是朋友嘛?是你說的,朋友之間不談牽連與麻煩。”祁桑朝她張開雙臂,溫柔笑道。

歲倚晴停頓一下,随之一把撲過來,用力而珍重萬分地收緊雙手,将柔軟的臉貼在她肩上,一字一句道:“我們會做一輩子好朋友的,桑桑——下輩子,下下輩子,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會再忘記你了——”

“不會……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她反複呢喃,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祁桑靜坐片刻,才扶着她起身,将她放在榻上。

她這百年來都在息岚,從沒去過序禮洲,更不可能與倚晴結識。

那便是認錯了吧?錯将那記憶中的人當成了她。

“雖不知你想起了什麼事,但沒有人會舍得怪罪倚晴的——安心睡吧,明日見。”

祁桑将空了的酒葫蘆放在桌上,隔着屏風望了眼沉沉入睡的人,才輕手輕腳地退出去合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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