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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千秋昭歲(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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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變隻在一刹。

從她看見晏淮鶴到他受傷被困,不過眨眼之間。

“某對小友的事有些興緻,可以一聽,但你的這位師兄,不在其中。”方遊靈走到怔然的她身前,遞過一方錦帕,本想替她擦一擦臉上的血污,卻被她避開。

祁桑眼底滿是抗拒和戒備,雖還帶着些對前輩的客氣,但原本的恭敬消失得一幹二淨,冷聲淡道:“……那或許要讓前輩失望了,晚輩沒什麼需要你解答的事。”

他不着痕迹收回手,見她似乎在思考如何對他出招勝算會大一點時,方遊靈語調平常地解釋了下他的用意:“但他是為‘無願硯’而來,我便給他一個機會。”

這話落進耳畔,腕間的手镯紅芒暗去,她盯着這位前輩看了許久,無願硯三個字在腦海裡回響過一圈。

最後,她深呼了口氣,打消方才盤踞在腦海裡的、唯一的念頭——她确實傷不了這人,光憑意氣用事是大忌。

與她有緣,卻先不顧前輩風範對晚輩下手,還将人一言不合丢去了這幅畫中……

她很難對他有什麼好态度,哪怕這些活得久的人大多脾性古怪,以捉弄人為樂,他們有求于他,便需忍。

她平複好情緒,冷靜下來。

“若我與師兄能活着走出此幻境,希望前輩能為我師兄解惑一二,得罪了。”

一句“得罪”,祁桑在火石電光間出手攻來,沒什麼威脅,但護體靈力會反傷于她。

方遊靈不得不側身避開,便是這一會兒,她人已跳入浮生卷中。

方遊靈盯着畫卷上的波瀾立在原地靜靜站了許久,連身旁多出一個人也是後知後覺。

他回過身,發間綴着玉飾的發帶從肩頭滑落,後于斷弦玉琴一旁坐下,攏了攏袖子,淡道:“你不在重九界坐鎮,來此何事?若是兩方打鬥,毀傷重九界寶珠,爾等主仆三人便早些收拾東西離開。”

“欸欸,好歹也是一千多年的交情了,說什麼薄情話?”來人身着青衣,腰間玉牌寫着“梳笑”二字,他一頭烏發以翠節竹玉簪挽起,神态悠然,自得其樂,“隻是替行舟看着你點,别下手太重。”

“你替阿梧看着我?”方遊靈偏過頭,臉上沒什麼情緒,一字一頓道。

梳笑從容不迫地點了點頭,往那差點成兩半的木琴旁的第一張椅子上一靠:“我這個娘家人,怎麼不可?要我說,你這回實在——”

他一邊振振有詞地說着,一邊支起一隻手往桌上一擱,沒料到還沒放下手,桌子應聲碎得七零八落,眨眼間空了好大一塊地出來。

手下落空,梳笑沒再往下說,讪讪然閉嘴,将視線再度落到眼前的浮生卷之上。

萬千浮華終有盡,覺夢醉千秋。

此道晴雨未知時,惟一頑心與歲賒。

祁桑撥開眼前的迷霧,從石碑上的兩行字上收回視線。

眼前這處幽谷景色極為眼熟,谷中迎風開着細碎的藍色花朵,在月光下散發柔和的光點。

正是明瞳谷。

她放眼望去,池邊那棵粗壯的歪脖子樹蕩下幾枝藤蔓垂入水中,青苔順着石階往上爬,躲去乘涼的大石塊底下,與一堆又一堆幹枯的落葉做伴,樹下那方放置棋盤的石桌竟多了數道細小的裂紋,已是久無人打理。

畢竟,主人不在了。

暌違百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又是在迷陣幻境中。

她額間的清心扣被封,暫時失去效用,無法為她抵擋這些幻術。

往前總說晏淮鶴易被幻境所困,其實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心有執念,縱未瘋魔,也常籠罩于心,不願輕易放下。

祁桑大概能猜出對方想做什麼——這些前輩大能總是喜歡設下難題,等人解答。

此浮生卷便是為此,用來考驗他人的心性是否堅定。

可方遊靈所作所為說是捉弄人的考驗,未免太過。晏淮鶴傷得那麼重,她不能在此被絆住腳步,必須盡快找到他,帶他一道離開。

浮生卷在她踏入此地前,便已被催動,這迷陣不針對她,她眼前的這些景象隻是陣法殘餘的影響。

隻消最簡單的法子——以蠻力破開此地,她就可以離開,去到那水墨山水中。

一小簇隙火從她指尖“嘩”一聲亮起,祁桑正準備直接燒了眼前這片幻境,有一道極輕的腳步聲落在身後。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睫輕顫,不敢動彈。

半晌,祁桑才回過身去,看向來人。

她并非心志堅定之人,最開始修煉的那些日子裡,噩夢纏身,整夜睡不着覺。

辛凜怕她被夢魇折磨到崩潰,送了隻可以吞吃記憶與情緒的月見獸,替她減輕負擔。

可她還是會被幻境所困,沉湎其中,不得自拔。

最嚴重的一回,她被困幻陣快有三個月,神魂幾近湮滅。

那些人的幻術手段大多低劣,一眼便可看清真假。歸根結底,是她自欺,渴盼着那些假的話成真。

也是擔心于此,晏樂才會将清心扣一分為二,贈了一枚給她,願她不再受執念夢魇所累。

自此,她确實再未受困于幻陣,也很少如此真實地見到——眼前人的幻相。

祁桑抿緊嘴唇,攥緊手中的那塊裂帛,唇瓣輕顫,好久才從胸膛的轟鳴中聽到自己近乎呢喃的聲音:“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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