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諾剛進房門,希迦緊随其後。他沒來得及關門,就讓蟲擠進來了。
兩個蟲站在卧室裡,窗外夜色靜谧,沉郁的空氣在室内緩緩流淌。似乎一切都和昨晚一樣,可一切又都不一樣。
他想好好過日子,可希迦不想。
已婚蟲,卻仍然和初戀有暧.昧聯絡。而且,還向他撒謊隐瞞。
其實在今天之前,據西諾所知,希迦婚後并沒搭理過小白臉納迪卡帕,反倒是納迪卡帕竟然有一次哭哭啼啼跑到家門口找蟲,被希迦直接拒之門外。
當時他與希迦剛吵完架,希迦不喜歡他有事沒事往金雀翎跑,他便惡言惡語聲稱會所裡的雌蟲比希迦美味多了,隻有蟲神才知道他根本沒碰過任何蟲。
希迦本來還在冷臉和他互嗆,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便沉默下來。他上樓回房,希迦穿衣出門。幾分鐘後,希迦在别墅外的馬路邊被蹲守的納迪卡帕攔住。
納迪卡帕手腳并舞,情緒激動地說着話,甚至阻攔希迦上車。希迦隻好返回,納迪卡帕立即要跟上,被希迦嚴厲呵斥,最後傷心欲絕離開。
這一幕,全被躲在窗簾後的西諾看進眼裡。
西諾想,希迦這個蟲畢竟是地位頗高的上将,得顧及家族臉面,也知道貿然将初戀蟲請進家門是多麼的不知廉恥。
總算是還有點殘缺雌德。
而至于納迪卡帕為何失心瘋般表現,大抵是猛然失去了熱烈追捧,心裡不忿吧。
可如今有初一就有初二,這一次希迦沒有趕對方走,他們站在甜品店門外,沐浴着玫紫色的晚霞天空,交談甚歡。
西諾不住地在心底罵,蟲屎、蟲屎!所以這才是希迦的真面目嗎?吃裡扒外的屎蟲!
“西諾,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是哪裡不舒服?”
希迦還穿着軍綠色襯衫和黑色軍褲,乍看冷峻威嚴,目光卻充滿關切,話語也極盡溫和。
然而隻換來雄蟲惡狠狠的瞪視。西諾雙手插兜,裹在潔白毛絨的浴袍裡,柔軟的黑發也乖順地服帖在腦袋上,可是他的眼神充斥着憤怒和厭惡。
希迦不理解,隻是一次晚歸,怎麼就又變得與從前一樣。
難道他這次回來,西諾在耳邊溫潤的話語,投在他身上淺淺的笑意,以及昨晚體驗雖不算太妙但卻切切實實的肌.膚.相親......
都隻是一場夢嗎?
他剛剛經曆過一場充滿背叛與陰謀的罪惡血夢,所以這次又隻是破損虛假的幻夢嗎。
“說話。”希迦上前一步,握住雄蟲露在外面的光.裸小臂,将之從浴袍兜裡拽出來。
不,他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與西諾冷戰。
眼前這隻雄蟲,必須說出點什麼。
西諾想掙紮,奈何軍雌的手勁真的很大,他又不想反抗太狠,免得對方箍更緊,給他弄出淤青。
于是幹脆伸出另一隻手,正正朝着這張還算長在自己審美點的俊臉呼過去!
和初戀蟲那般甜蜜交談,挨一巴掌不過分吧?
然而希迦作為一隻SSS級雌蟲,反應實在太快。
“......”
現在,是兩隻手臂都被對方擒住。
西諾緊抿嘴唇試圖抽出胳膊,卵用沒有,幹脆自暴自棄将白皙的臉龐别到一邊,擺出一副“别想讓我理你”的姿态。
希迦面容岑冷,雙手拉近強制讓雄蟲正眼看他。
西諾擡高鼻子,輕蔑地從唇角發出冷嗤聲。
希迦又以高大硬朗的身軀逼近,似乎打算去親吻西諾,惹得雄蟲節節後退,一直狼狽退到床邊,反而正着了希迦的道。
雌蟲順勢一推,将西諾推進床褥裡。
“咚!”整個身軀仰面砸進柔軟的床褥,雙腿卻留在外面,西諾頓時氣急敗壞,獲得自由的雙手立刻撐住床沿,迅速坐起。
雌蟲卻忽然在床邊蹲了下來。
怔愣之間,希迦已經将有力溫厚的大手放置在西諾膝蓋,呈環抱姿勢,同時揚起淺麥色的臉龐凝視他,任由絲質銀發如水般滑落肩頭,目光澄澈真誠。
可惡。西諾心想,明明對方處于下位,自己居高臨下睥睨,可怎麼......
感覺自己在被強制。
“怎麼了?說說?”希迦并無太多表情,瞧上去分外薄寡,但西諾能聽出其中的關切。
“嗯?”骨節分明的指節在膝蓋上輕輕摩挲,鼓勵着。
西諾閉了閉眼。對方竟然裝沒事蟲!想得美!好啊,說說就說說!
“我問你,”西諾咬牙吐出幾個字。
雄蟲願意開口讓希迦暗松口氣,他認真點頭:“嗯,你問。”
“回來晚,為什麼不和我打招呼。”西諾在心底掰起手指頭,打算一件件算賬。
雌蟲臉上閃過明顯疑惑,似不太理解西諾嘴裡的打招呼是何意思。他微微思索後,未做辯解,隻是順從承諾:“抱歉,下次打電話。”
西諾也開始困惑,什麼意思,難道對方發過短訊被自己漏看?但此時他才不會打開腕表求證,那麼就進入下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