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警察斜眼看了看同伴,“就這樣嗎?”
老警察點着那份口供,對章弘仰了仰下巴,“走錯了你就打人?長着嘴不會問一下嘛?是沒開燈看不見人嗎?”
年輕警察:“……”
章弘靈光一現,馬上會意:“對,黑乎乎的我看得見嗎,我摸不到插卡的地方,對面有個人沖出來,我自然是要正當防衛的。”
“下次聽見聲音記得先問一句知道了嗎?”
章弘微微垂頭:“知道了。”
詢問終于結束了,章弘走出派出所循着主街找到一家大的酒店,拿出身份證遞給前台,“一晚。”
“一晚?”
“一晚!”
“标準間還是……”
“大床房,請快點。”
他的語氣已經開始生硬,女孩子的困意都被他緊繃的臉吓得無影無蹤,“大床房,298元,一晚。先生,您刷卡還是……”
明亮的燈光下,台面上三張紅色紙币看起來也不那麼紮眼,“不用找了。”
章弘拿着房卡上了樓。
進了房間以後,他第一時間将裡裡外外的看了個遍,用浴巾将屋内的鏡子蒙上,又把房門的鍊鎖扣緊,擰緊了窗戶上的把手。
一切完畢,他才迅速的進了衛生間淋浴洗漱。溫暖的熱水讓他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裡,這是他為數不多喜歡享受的溫馨時刻。出來以後,他從房門的貓眼打量着外面的走廊,一切正常。
這時,他返回松軟的大床上,拿出剛才的紙條,冷笑一聲,将電話撥了過去。
“你失手了!”
對方接起電話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責問!
章弘屏氣凝神,沒錯,一開始知道陸與笙隻是個即将要畢業的大學生時,他以為他除了是陸盛文的兒子之外,并沒什麼特别的地方。
可他沒想到陸與笙不僅有自保的能力,還和陸盛文一樣,有着不同尋常的心理素質和自我控制能力。
上次在壺口時,他特意先将他們住宿隔壁兩間的财物順手牽羊,等到夜間時,他才悄悄的潛入他和葉清晨的房間,想一次性把手機和背包一起拿走,以免讓人生疑。
可陸與笙不但沒讓他輕易得逞,反而差點讓他露出自己的身份行蹤。
第二天,他在百裡之外給東城市的公安局的自己人打了電話,才得知,陸盛文那邊居然沒有絲毫動靜。
“陸盛文居然沒管他兒子嗎?”說完,他想了想自己與沈伯恩的遭遇,“他不會以為這邊治安不好,指派個人過來給他兒子作伴就行了吧?”
“你以為他沒起疑心?你那邊治安怎麼會不好,馬上就是國慶節了,你當陸盛文是傻子呢?”
“哼,我看他是樹敵太多,知道自己這些年也沒少得罪人,專門弄個人來保護他兒子的!”可他說完心中就有個疑問,這個葉清晨為什麼在工作期間遠走大西北,又是怎麼和陸與笙混到了一起?
可他明白一件事情,不該問的不能問,這是規矩,“說吧,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還能相信你嗎?”
“不相信你會把我從派出所裡弄出來嗎?”
對方輕聲冷笑,此時此刻,章弘似乎親眼看到他的嘲諷和質疑,“那個男人是個退伍軍人。”
“怕了?”
“一時沒防備所以出了點纰漏,趕緊說吧。”
“我收到消息,葉清晨把快遞的事情已經告訴陸與笙了,是陸與笙的一個朋友給收起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問出他那個朋友的名字和快遞在哪,還有,那個女人太精明了,不能留了。”
“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收件地址那個村子裡有我們的人,他親耳聽見陸與笙的快遞被他的朋友代收了。”
章弘閉目養神,“你是讓我動他?”
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很久:“不然怎麼知道東西去了哪裡?”
章弘腦子裡開始回想中國地圖的邊境線,他嘴角邊露出一抹微笑,“你倒是省事的很,出了事也找不到你是吧?你以為陸盛文是好惹的?我要加錢,做完這次我直接從國境線出去。再也不回來了,你們正好安心!”
“還加錢?老李就是聽了你的話,否則李晴也不能從河裡被人發現了!你說你們幹的都是什麼事兒,不懂就問,幼兒園老師都沒教過你們嗎?”
章弘不屑的譏諷,“你見過誰從上遊往下遊扔東西的?他那個小舅子活該去死,一臉的蠢相,有他在就沒有能幹好的事情。”
“行了,人家到底是一家人!老李要是真的折了你也收不到錢,是不是?”
“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了?”章弘已經開始想辦法對付沈伯恩,他的身手說明他曾經和自己是個一樣的人。這樣的人可不好對付,況且陸與笙那個小子本身就是個硬茬!
“已經到哈密了,我查過葉清晨的行程,他們在一個地方并不常呆,應該是自駕遊,明天應該還會出發的。明天他們換了地方我告訴你。”
“我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