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笙,你不是要找你的同伴嗎?看見了嗎,人在這了。怎麼樣,可以說了嗎?”
陸與笙咳嗽幾聲,“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石柱用手指在左馨臉上滑動了幾下,嘴角上挑:“這妞挺正點啊!”
左馨負氣的扭臉向另外一邊,用柔弱的聲音哭訴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來?”
石柱哼笑:“呵,你們倆挺心有靈犀的,連問題都是一樣的。你最好趕緊勸勸你的相好,再不說的話,呵……”
他扭頭看向鐵柱,鐵柱在那裡正躁動不堪,馬上跳到哥哥的身邊,臉色發紅,雙手快速搓動幾下,“不說好不說好,哥哥,可以讓我來了嗎?”
陸與笙萬萬沒想到章弘居然會和這種人為伍,他瞪着眼睛怒喝道:“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你們有什麼事情沖我來,你們放了她!”
石柱猛然把左馨推到鐵柱的懷裡,“還裝傻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左馨被推搡到鐵柱的身上時正在想着要如何發作,如何保全自己不被輕薄才能配合陸與笙演好這場欲拒還迎的重頭戲。
她看着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心中本就是一團怒火,她被擄來時這男人趁着她昏迷對她摸來摸去,也是因為他的不安分的動作,她才從昏迷中驚醒過來。
醒來以後她就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刀片從靴子裡拿了出來,隻是沒等她給陸與笙遞過去時,兩人就已經被強制的分開了。
“混蛋,放開我。”左馨用自己不太高的靴子跟狠狠的跺了鐵柱的腳面,鐵柱沒防備她會來這一招,加上左馨原本就有力氣,“流氓!”她故意做出掙紮的狀态,用力的撞開鐵柱的懷抱奔着陸與笙的方向撲了過去。
她撲的太猛以緻于直接撞到了陸與笙的臉邊,她斜眼看着陸與笙被捆綁的雙手,故意在他身上痛哭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來這裡?”
她哭哭啼啼的故意倚在他的懷裡,蹭到他的手邊,将手裡的刀片塞給陸與笙後,才故作姿态,“與笙,我好害怕。”
她低頭去蹭他的胸口,“我不想死,他們是讓你說什麼,你趕緊告訴他們行嗎?”
而此時,章弘已經循聲走了過來,他靜靜的打開房門站在門口,朝裡面望過去,看了兩眼正打算繼續在外面看着他們的表演,可突然之間,他發現哭泣的女人看起來并不熟悉。
他快速的走上前幾步,伸手撥開擋住她臉上的長發,隻是幾秒,他咬的後牙咯咯直響。
剛才兩個人被他們擄來時已經是受了撞傷,臉上和身上不止有血流還有風沙吹過後的髒亂印記。他隻記得葉清晨衣服的顔色是米白色的......
“你是誰?”章弘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女人。
他跟葉清晨說過話!
他還給她提過箱子!
她還給過自己好幾個創可貼呢!
他驚愕的望着傻了眼的兄弟,兩指間搓弄着那還沒完全好的傷口,那傷口當時很深,上面還貼着葉清晨送給他的帶着一隻粉豬的創可貼。
“這女人是他媽的誰啊?”章弘已經顧不上其他,沖着幾人吼了起來。
石柱雙手下垂,眼睛也發着疑惑的光芒,“強哥,不是你說的,穿米白色衣服的女人嗎?”
章弘瞬間将臉沉了下來,“石柱,你,趕緊去!這會兒他們就是醒了也走不了多遠,車上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才是葉清晨!”
石柱恍然大悟般的罵了一聲,立馬趕了出去,他得馬上去找那個女人,不對,那可是十萬塊錢啊!
地上的陸與笙用力的昂起頭盯住章弘的臉龐:是你?是你吧!你是不是就是三番兩次跟着我們的人?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章弘出來之前給自己做了裝扮:貼着絡腮胡,戴着漁夫帽,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架在高高的鼻梁之上,整個人和之前的面貌氣質有了不小的改變。
可陸與笙不僅和他交過手,還通過照片看見過他原本的模樣。
人的面容裝扮也許會改變一個人的氣質,但是眼神和說話的語氣神态,對陸與笙這種長期研究人面部心理專業人士來說,很容易就分辨了出來。
章弘根本不想和他對視,等到石柱出去後,他蹲在地上将身邊的女人揪起來詢問:“你為什麼和葉清晨換衣服?”
他語氣生硬冰冷,一點也不像剛才和大山子說話時那般和氣,“你們認識?”
左馨哭泣道:“我就是和她聊聊天,談談風景,我們覺得對方的衣服好看,所以換着試試,沒想到……”
她捂着臉抽泣着:“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說的什麼我完全不明白,我跟他們沒關系。”
章弘的嘴角抽動幾下,頭也不回的對鐵柱說道:“帶她出去。”
鐵柱的眼睛亮了,“強哥,你是說她是我的了?”
章弘垂頭不語。
鐵柱欣喜的望着左馨,“謝謝強哥。”
陸與笙急得咳嗽起來,他現在真正的體會到了人間險惡,連忙說道:“住手,她就是和我們拼車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她!”
劇烈的疼痛讓他止不住的抽痛,他沖着章弘喊道:“你還是不是人了?居然把無辜的女人交給這個傻子!你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來是嗎?”
陸與笙大口喘着粗氣,他本可以借着這個機會直接把話說出來,可是看着鐵柱這麼高大粗壯的身形,他不禁開始為左馨擔心。
他聽說她的身手不錯,也聽左海林說左馨現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警察了,但是,畢竟他沒有親眼見過,畢竟她隻是個姑娘。
父親曾經跟他說過,再強悍的格鬥技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大概都是不值一提的!
他緊緊的閉了下眼睛,望向左馨時臉上已經有了焦急之色。可左馨隻比他更加着急,隻要他順着章弘的話說了下去,她即使被這個粗笨的傻子帶出去,她其實也是不懼怕的。
可她聽到陸與笙擔心自己時心裡居然熱熱的。
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
“與笙!”左馨故意用矯情責怪的口氣喊着他。
這一瞬間,章弘似乎聽出來了兩人之間與衆不同的關系,他的目光開始在兩人的臉上掃視。
陸與笙咬着牙剛想要說,隻聽章弘忽然間的狂笑,指着陸與笙的已經髒亂不堪的面孔譏諷道:“你小子,背着葉清晨偷吃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