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葉父葉母覺得有點糊塗了,可女兒說的信誓旦旦,說完了又幹脆閉上了眼睛。看着病怏怏的人躺在那裡,兩人互相安慰道:“行行,不急不急。”
等父母再次忙起來時,葉清晨才睜開眼睛,要不是她現在完全不能行動,連輪椅都沒法坐上去,她一定親自上去,看看那個為了自己而不顧一切的男人。
沒有什麼可以再猶豫的了,即便是她明天就要離開,今天她也要告訴自己的家人,自己曾經有過一個情投意合,如假包換的親密伴侶。
看守所裡,史哲明的父親已經守在了辦公室的門口,他接到通知時差點以為是詐騙電話。
報紙和網絡新聞報道了和碩縣發生了一起槍殺案,本來這種地方新聞在史父的眼裡跟自己沒什麼關系,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來,自己的助理說過,史哲明買了去烏魯木齊的機票。
他仔細關注了那個新聞,發現上面并沒說被槍殺人的具體姓名和名稱,新聞隻報道了案發現場有一男一女,經查實,是被害人陸姓某男和葉姓某女,現場當時還抓獲一名史姓男子嫌疑人。
這幾個姓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是全都湊在一起,史父當時就覺得心頭一涼,總覺得眼皮直跳,血壓升高。
他記得很清楚,史哲明最近的那個女友就是姓葉的,叫什麼雖然想不起來,但是姓氏這麼特别,絕不會記錯的。他再讓助理給史哲明打電話時,電話就已經接不通了。
所以,當他一接到警察的電話之後,很客氣的詢問了幾句,得知事情原委,帶着助理和律師一起去了北京。
到了之後才知道,史哲明真的被關在這裡,隻是得知被槍殺的女子居然是葉清晨……
史父揉了揉額頭,助理趕緊拿出藥瓶給他遞了瓶水:“董事長,您把藥先吃了。”
吃完藥,史父苦笑道:“這都什麼事兒啊?”他對着自己的律師說,“這事絕不可能,哲明前段時間還跟我說要和這個女孩子結婚,我兒子從來都沒這麼鄭重過,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助理及時的跟他彙報了城建局最近發生的大事小情,聽到葉清晨被放了大假,而李局前不久又被約談,他心裡反複掂量了幾下。
“宋律師,城建局李局的小舅子開的公司這幾年風頭很盛。哲明被他壓了好久了,咱們公司最近這個項目得獎肯定也是礙着人家的發财路了。我覺得,你應該從這邊也看看有什麼關系。”
宋律師一副業界精英的打扮,他的工作水平跟他的穿着一樣,專業的很!
轉眼間,他就開始打電話詢問各種情況,還從各方面的資料消息和官方新聞的報道發現,那個所謂被槍殺的受害者的信息,并沒有出現在他可以去查看的範圍。
他馬上找到辦案民警問明情況,最終得知,葉清晨已經在醫院進行搶救。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他和史父正想怎麼跟警察商量商量見到葉清晨,就得到她已經蘇醒的消息。
可到了醫院,他們才得知,警察已經給葉清晨錄過口供了,雖然她已經證明史哲明不是劫匪也不是殺手,但是那把槍上确确實實有着史哲明的指紋。
陸與笙已經醒了,醒來後他第一眼就看見了父親。
陸盛文快速的坐在床邊拍拍他的手背:“兒子,你辛苦了。”
陸與笙熱淚盈眶,哽了半天才說了句:“老陸,你們這活兒可真不是人該幹的。”
父子倆調侃似的說了幾句,陸母趕緊叫來了醫生,她将自己的丈夫推在一邊,抱着陸與笙就開始哭泣,邊哭還邊捶着他的胸口:“臭兒子,你就知道和你爸一起欺負我,你要是真有什麼事兒,你讓媽媽怎麼辦啊?”
陸與笙呲牙咧嘴的喊了句疼,陸母恨恨的捏着他的臉頰:“活該!就該疼死你!看你下次還敢瞞着我們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嗎!”
陸與其和沈伯恩正好一同過來,看見走廊裡奔走的醫生以為陸與笙有什麼不好,剛推開門就看見母親又哭又笑。
陸與其歎了口氣,等着醫生給他檢查過後,捏着他的鼻子訓斥他:“你吓死我和媽媽了,你再敢……”
拳頭還沒下去,沈伯恩攔住了她,“好了,與笙還受着傷呢。”
陸與笙緩慢的擡起手指撫上自己的胸口,“是啊?爸,沈哥,我怎麼沒事?”
陸盛文呼出口氣坐了下來,他和沈伯恩互看了一眼,隻聽沈伯恩說道:“你左側的口袋裡放了三個手機。章弘應該是想沖着你左胸開槍,正好,三個手機替你擋住了一部分的沖擊力,所以才沒打中你的心髒。”
陸母明知道沈伯恩已經弱化了現場的兇險,将事實已經說的很簡單很平直了,可是聽到這裡時,還是忍不住的哭了。
她回頭兇着自己的丈夫:“他逞能,你也跟着不着調,他說去你就讓他去?他是警察嗎?有什麼義務聽你的?我跟着你擔驚受怕的就算了,現在你敢打我兒子的主意?離婚,陸盛文,你欺負我兒子,我要和你離婚!”
陸與笙急得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聲,陸母吓壞了,趕緊給兒子順氣拿水杯。
“媽,是我自己要去的,你别怪我爸。”
沈伯恩知道陸盛文一定有話要和陸與笙單獨說,于是他帶着陸與其勸着陸母離開,留下父子二人,讓他們把想要說的事情好好聊聊。
這時,陸與笙才知道,葉清晨不但沒有跑出去,反而又孤身一人轉了回來。
“爸,那她人呢?”陸與笙着急的要坐起來,可他渾身是傷,哪哪都動不了。
陸盛文瞪他一眼:“躺好了!你姐姐已經替你去看過她了,她就在樓下呢。”
“樓下?她受傷了?傷的重不重?怎麼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