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章弘,我是一個殺手,在古代這個職業叫做刺客。
我的偶像就是荊轲,當然,我也有曾經一起并肩而行的樊無期。
但是他并沒有像真的樊無期那樣對待我,他出賣了我,把我已經學會遊泳的事情告訴了警察,還把我曾經在湖邊落水的地點和我曾經的過往都一一交代了。如果不是這樣,哪有人會想到,我曾經最害怕的地方就是我現在最引以為傲的天堂。
警察是怎麼知道我以前不會遊泳的事情我暫時還不太清楚,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我是個天選之人,隻要我想做的,那麼我一定可以做到,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我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家人,戰友,朋友,兄弟姐妹和我遇見的女人們。
我的母親是唯一一個對我始終如一的人,雖然她更愛我的弟弟妹妹,但是她始終都是關懷我的。我去當兵的時候是她送我上車,我被迫離家出走時也隻有她對我噓寒問暖。
我當兵之前的女朋友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村裡最漂亮的女孩子。
我對她愛護有加,百依百順,隻要一有時間我就會跟她打電話互訴衷腸。為了讓她在遠方感受到我的心意,我把我每個月的津貼,分出來一半給她。
我不需要别的,就是希望她在家裡好好等我,等我回去。
家裡人說她希望跟我結婚時有大房子住,我有點難辦,我的能力有限,不過想到我還有退伍金,我覺得應該也不算什麼問題。
我把自己的錢郵寄給家裡,家人知道我的打算,還提前借貸了一部分錢提前把房子蓋好。
可是天不遂人願,我在一次任務中被人推下了水,當時心中覺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兄弟,他救了我。
當然,推我下水的那個人也沒有好過,要不是有班長連長攔着,我要讓他知道地獄是什麼顔色。
我是個黑白分明的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能讓你閑着。
那個無良的戰友叽叽喳喳的說話像個猴子,平時我就有點看不慣他,我找了兩次機會準備好好修理修理他的。隻是部隊的紀律太嚴格,沒多久,我就被調離那裡到遙遠的西北戍邊了。
往事如煙,那段往事留給我最深的記憶就是:在水裡,人是痛苦的!
退伍之後的數年,我也把這種深刻的記憶留給了每一個需要痛苦的人們。第一個感受這種痛苦的就是那個拿了我的錢背叛了我的女人!
她和她的奸夫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我一頓嚴正整肅之後,那男人居然說要把以前女人欠我的錢都給補上?
一望無邊的湖水面前,任何人都是恐懼的。那男人在這煙波浩渺的湖水邊,終于袒露了他的心聲:他是被這女人勾引的!
我的前女友也痛定思痛,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錯誤,可是,在我眼裡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缺的是錢嗎?
當然,我缺的也不是這個女人!
我現在要的就是個結果!而且必須是我滿意的結果。
我要讓你們知道,背叛的下場就是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我把他綁好之後扔到船上時,石頭是一點一點加的。加上他腳腕上的石頭重量,足夠讓他永遠在水底長眠了。
做這種事情,其實我是很專業的。
也是這件事情讓我發現了我自己的潛力。
機緣巧合之下,在偏遠的縣城裡,我順手幫助了一個人。他就是吳青峰,也是從那時開始,他發現我和普通人有着不一樣的地方。
他是有眼光的,也是有遠見的。
他回去不久以後,就把我引薦給我的伯樂,也就是李局。在這之後,我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平時都是生活在東城市裡的,那裡的生活确實比我家鄉裡要舒服一些。
尤其是那裡的人都很和樂,而且誰也不認識我,再也沒人說我的閑話,也沒人看不起我。不止如此,有時候吳青峰還會單獨帶我出去享樂享樂。
他讓我找一個當地的姑娘作為妻子,可是我拒絕了。這裡的女孩子都很爽朗,也很漂亮,可是我不喜歡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展示人前。
吳青峰曾經單獨告訴過我,如果一個人沒有家室,領導是不敢重用他的。
可我又不是他們的公務員,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
正因如此,李局單獨面見了我,他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讓我明白,他隻是想他最得力的心腹,在他的羽翼之下有更舒适的生活,這樣他才會有更多的成就感。他還給我很多錢,讓我照顧我的母親。
我很感謝他,并在心裡将他視為自己的伯樂。
我聽了他的話,但是,我找的還是我家鄉裡的姑娘,因為我的口味有點挑剔,既然生活更好了,那我的要求也更高了。可是東城市的姑娘大部分都是比較自主獨立的那種,對于我來說,性格柔和安靜,不用操心才是我的首選。
可事實證明,女人都是靠不住的!
我不過就是出去了幾個月而已,這女人居然和别人偷偷摸摸的搞到了一起。
當然,這件事情也是我最近才發現的。
我感覺到她的變化是在我來烏魯木齊前的那些日子,那時,我心灰意冷已經到了極緻。幸好我的早就做了打算,我所有的錢财和貴重物件也都是自己保管的。
我受傷以後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裡。
我的家在一個煤礦家屬區裡,我在那裡是幹保安的,雖然不是保安隊長,但是我家裡的生活條件是非常不錯的。
她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我以為我對她夠好了,可沒想到,我回去養傷的時候,她居然找了她的奸夫把我給舉報了。
舉報我的理由也很簡單,我長期沒認真工作,出勤打卡是讓别人代打的。
後來我才知道,她以為我傷重不治,以後再也不行了,或許連命也保不住,打算拿了我的錢和别人雙宿雙飛了。
也是因為她的舉報,我才被左毅他們發現了。
“臭娘們!”章弘一口氣說完這些,語氣裡還帶着一種怨恨的殺氣,黑沉沉的眼睛注視着對面的男人,“我那時候真有點想念葉清晨。”
他嘴角帶着一抹毛骨悚然的笑意,被铐住的雙手還在虛空比劃了一下,“她就是這樣雙手拿着那把刀紮向我的!”
“你都死了!她還會來找你,為什麼?”
鐵栅欄對面的陸與笙沉默的看着這人的表演。
在他來之前,父親已經告誡過他,作為一個精神科的專業人士,說話用詞要謹慎,他當然明白父親的意思,葉清晨也擔憂的不想讓他再和這個人見面。
可陸與笙覺得,他很想了解章弘這種人腦子裡是怎麼想的。他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就殺了那個勾引了你女人的保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