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弦的易感期來得洶湧又猛烈。
短短數分鐘之内房間裡的信息素濃度就飙升到一個驚人的程度,狹小的空間充斥着淡雅的山茶花氣息,又迅速變得濃烈馥郁。
被信息素裹挾其中的夏闵宸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猛跳,渾身的血液也跟着躁動起來。
他也是一名Alpha,哪怕十年前的身體随着重生發生了改變,不再如初分化那般暴躁易失控,本質上依舊是生性喜戰好勝的Alpha。
面對另一個同性的信息素的挑釁,Alpha骨子裡好戰的血性被激發,壓也壓不下去。
上一輩子他們就因為信息素互斥在床上打起來,次次不歡而散。
果然生理上就已經決定了兩個alpha不會有結果。
夏闵宸暴躁地抓住彌弦的雙手反剪,用不知道從哪兒拽下來一根白色綢帶将他的雙手捆住,往床上一扔,随後開始滿房間翻找抑制劑。
彌弦壓抑的痛苦低吟持續在房間回響,讓夏闵宸動作越發粗暴。
對于一個外來的星際機甲師,信息素這種東西太過陌生。
彌弦隻覺得眼睛昏花視物重影,體内不知道從哪兒湧起一陣接一陣的燥熱,卻偏偏無法發洩,無意識地舔了舔發癢的犬齒。
夏闵宸彎腰在沙發角落裡翻找,掀起的衣擺下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腰身,微微緊繃的肌肉結實線條流暢,格外賞心悅目。
彌弦眯着眼努力将視線聚焦在别處,最後依舊落在了漂亮緊實的腰肢,順着脊椎一路往上盯住了低頭露出的修長脖頸。
微微凸起的腺體對彌弦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就像是一種本能。
夏闵宸專心地找着抑制劑,房間裡一個角落都沒放過。偏偏這個房間幹淨得就像樣闆間一樣,什麼私人物品都不存在!
找了半天一無所獲,随着房間裡的信息素卻越發濃烈,夏闵宸為數不多的耐心也跟着告罄。
最後他還是沒忍住罵了一句,邊轉頭問:“你到底把抑制劑放……”
操。
夏闵宸話都沒說完,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束縛的彌弦猛然發力将他撲倒。
易感期的彌弦力氣大得出奇,饒是夏闵宸使盡了力氣居然都沒能立即掙脫。
彌弦借着身體的重量将夏闵宸壓制,右手卡住他的腰腹,左手按着他的後頸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操!”夏闵宸爆出了第二句髒話,腺體被犬齒刺破,卻沒有信息素注入。
彌弦像隻餓狠了撲食的小狼崽,叼着肉卻不知道怎麼下口。他咬着後頸的腺體,齒尖不輕不重地碾磨。
血腥味刺激了彌弦的神經,他本能地蹭着身下的人的脖頸尋找慰藉,張嘴又咬了下去。
還未來得及觸碰腺體,彌弦被一股大力掀開。
夏闵宸擰腰屈膝将他直接踹翻了下去,一拳砸在了他的臉頰。
彌弦白嫩的臉瞬間一片紅腫,嘴角擦破流了血,腦袋發蒙的時候被人提着衣領摔到了桌上,砸倒了椅子。
夏闵宸直接撕了彌弦的衣服扭成一捆把他的雙手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輕輕甩了一下右手,伴随着兩聲輕微的咔哒,淡藍色的手環落在了彌弦粉白的手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彌弦腦子昏昏沉沉的,傳來斷斷續續的鈍痛,全身像散了架一樣,剛一動就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一隻冰涼的手拍了拍他的臉,聲音冷淡散漫。
“你醒了沒?”
彌弦睜開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冷厲拽酷又桀骜不馴,眉眼有幾分兇狠,見他醒了就冷冷地笑了出來。
“你可算醒了啊。”夏闵宸獰笑着掐住他的脖子,眼神就像要将他扒掉幾層皮。
彌弦有些恍惚,剛要甩開他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結實地綁了幾圈,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
彌弦一時有些惱怒:“你做什麼?”
“呵。”夏闵宸松開他,拖了張凳子坐到了他的對面。
夏闵宸吊兒郎當地翹着腿,眼神冷漠,氣極反笑:“你還問我做什麼?”他倒是被彌弦惱羞成怒的模樣氣到了。
被咬的那個是他,該生氣的是誰啊?!
“你不會又想用失憶那套來糊弄我吧。”夏闵宸盯着他,狠狠地磨了一下後槽牙。
才咬了人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忘了,真當他傻啊。
彌弦:“……”斷片的記憶在彌弦腦海裡閃現,他本想說忘了,但是對上夏闵宸的目光一時間無言。
夏闵宸震驚:“你真忘了!?”
彌弦無辜地看着夏闵宸,後者震怒,拽下領口偏頭讓他看,後頸的腺體還殘留着一圈淺淺的牙印,泛着細微的紅。
證據确鑿。
“你易感期提前了也不知道,抑制劑也沒有,你到底是在裝失憶還是腦子壞了?”夏闵宸居高臨下審視着他。
彌弦可以聞到空氣中淺淡的一絲冰涼氣息,不明顯,卻沁入骨髓。
“抑制劑都用完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彌弦說。
夏闵宸哼笑,坐到了椅子上,撐着下巴問:“羅青不過一個心狠善妒的Omega,你居然還能被他壓制,現在更是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了,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夏闵宸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眼神徒然一凝直視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