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提取儀直接被捏爆,星星點點的碎片輕飄飄散落一地。
一直守在門外的耿于突然聽到異響,啪得推開門火急火燎沖了進來,還嚎了一嗓子:“頭兒怎麼了——”
夏闵宸面無表情地甩了甩手抖落粉屑,離開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來得正好,給我把他的嘴巴撬開,越快越好。”
臨時被丢了個棘手活兒的耿于還是一臉懵,刻在骨子裡的本能讓他拍了拍胸脯保證:“明白。”
一旁的蔣健還想說點什麼但夏闵宸已經走遠,隻得趕忙跟了過去。
空曠昏暗的審訊室剩下耿于和半死不活的alpha。
alpha喘着粗氣倒在粗粝的地闆,被夏闵宸揍出一臉血,卻依舊笑着啐了一口血水還嘴硬說道:“你什麼也不會從我這裡知道的……”
話音未落他的腹部驟然受到一記重擊,alpha甚至沒看清耿于的動作就被打飛出去,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耿于大咧咧一笑,活動着自己的禁锢,憨厚實誠的笑容略顯拘束:“沒關系,我會讓你都吐出來的。”
……
厚重皮質的黑靴踩在地闆發出沉悶壓抑的響聲,在寂靜陰冷的走廊回蕩。
蔣健快步跟上夏闵宸,聲音有點喘:“夏頭兒,你就這麼放心讓耿于一個人去審問啊?”他的聲音裡有濃濃的擔憂,“人不會直接給弄死了吧……”
耿于可是個下手要命的暴力狂啊。
“我已經讓王辛韋過去看着了。”夏闵宸腳步不停,拐過樓梯直奔上車。
蔣健略微松了松氣,有王辛韋看着耿于起碼不會鬧出人命。
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夏闵宸已經駕駛懸浮車如離弦之箭竄了出去,留下一道絢麗的尾氣,蔣健直接被噴了一臉,一邊嗆咳一邊對着潇灑離去的車尾巴無能狂怒:“咳咳,不帶我就算了好歹避一下啊……咳咳咳……”
彌弦坐在副駕支着下巴,腦子暈沉沉的有些犯困,破碎的畫面不停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年幼的彌弦蜷着身子縮在一處陰暗潮濕的角落,四周是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蚊蠅萦繞在上方,肥碩的老鼠明目張膽在街道竄來竄去,甚至有膽大的老鼠直接從他的腳背爬過。
烏黑肮髒的污水映出慘淡的月光,鞋子踩在路面沉積的污水發出輕微的咔哒聲,小彌弦抖着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幽暗腐爛的巷子裡回蕩着男人的嬉笑聲:“小彌弦,你躲到哪裡了呀?”
“你是在是太不乖了,要躲好不要被我找到哦,不然可是要受懲罰的哼哼~”男人惡劣地哼着歌,聲音宛若惡魔低語,铮亮的皮鞋濺上了幾滴污點子。
他不緊不慢地走着,停在了小彌弦躲在的垃圾堆前方。
小彌弦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即便肮髒的老鼠從他身上爬過試圖啃咬他的皮膚,始終連大氣也不敢喘,努力憋着氣裝作死人。
也不知道過去了漫長的多久,腳步聲再度響起,随後慢慢走遠。小彌弦四肢冰冷心跳如擂,聽着男人逐漸離去的腳步聲,終于緩緩松下緊繃的身軀。
誰知下一秒男人去而複返猛地踹開了垃圾,粗糙的大手直接扼住小彌弦的後頸把他提了出來。
“啊——你個壞蛋快放開我!”小彌弦心髒狠狠一跳,憋紅了臉蛋用力捶着男人的手臂,驚叫着想要掙紮。
一群老鼠受到驚吓散亂一團飛快藏進了洞穴,男人用力擰着小彌弦的脖子,溫和英俊的臉皮猙獰,明明在笑,聲音聽起來卻十分可怖。
“被我捉到了哦~”
男人笑容逐漸扭曲,慢慢收緊了手指:“彌弦啊彌弦,你為什麼總是學不乖呢……為什麼要逃呢?”
彌弦猛地睜開眼急促地喘息,蓋在身上的外套掉了下去。
彌弦的動作驚到樊敬臨,他立刻熄火停了下來,神色擔憂地湊了過去:“彌弦,你怎麼了?”
彌弦無意識地捂住後頸鈍痛的腺體,指尖微微發抖卻被強硬地壓制下去,拉開了樊敬臨的距離,十分冷靜地回絕了他的關心:“我沒事,隻是有些累而已。”
紫黑色的發絲被風輕輕揚起,遮掩了彌弦的神色,隻露出半截白皙漂亮的下巴。樊敬臨看着他防備緊繃的姿态,就知道彌弦一直沒有信任自己。
樊敬臨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轉移了話題:“已經到帝斯利亞了。”
“嗯。”彌弦冷淡回應,将外套撿起來遞了過去,“謝謝你的外套,以後不要再越界了。”
樊敬臨剛剛升起的笑容僵住了,看着彌弦潇灑幹脆地離開,留下一句“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僅此而已”。
将他們之間的界限劃得清清楚楚。
樊敬臨溫和的笑容下滿是苦澀。
帝斯利亞第一軍校莊嚴肅穆的厚重大字端端正正懸在正中,彰顯着悠久古樸的曆史氣息和森然威嚴的壓迫氣勢。
滴——身份識别已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