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A區沒幾個善人,但像夏闵宸那樣狠辣無情實力強悍的硬茬卻在少數,沒人會去輕易招惹他們。
“他的車又沒礙着你這你也敢攔?”有人附和,憐憫地對着刀疤搖了搖頭,“小心他一個不高興把你頭揍爛了。”
“媽的老子手上沾的人命都數不過來,誰敢和我比橫!”刀疤摸上自己的雙槍,不屑地吐了口痰,“老子管他什麼魔頭,敢從我頭上碾過,老子就教教他怎麼做人……”
一聲槍響突然炸開,泥土四處飛濺,刀疤被強大的沖擊力震倒在地滾了一身泥塵,粗糙的毛發被火撩了一片。
夏闵宸面無表情地收回大狙,嘴唇微動:“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不勞你教我了,還是我直接送你去做個好人吧。”
害怕和驚恐的情緒在刀疤眼裡交織,他痛苦地擡手想要捂住喉嚨,卻無力地垂下了雙手。在他喉間燒焦的小片皮膚露出猙獰不整的嫩肉,一個洞口自中心貫穿。
聚在一起的傭兵們心驚膽顫,連連賠笑散開,生怕這這場無妄之災殃及自己。
王辛韋接過大狙,意識到自己跟了夏隊幾個月,日日聽着關于他冷血狠辣的傳聞,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如此殺伐果斷的夏闵宸。
見慣了總是面帶微笑嘴硬心軟又大義的隊長,此時竟有些陌生。
“有些敗類活着也是浪費,不如替社會清理一下禍害。”夏闵宸冷靜自若神色安恬,甚至還問了句:“對嗎?”
王辛韋哪敢說不啊,隻得連連點頭。
蔣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握住方向盤的手被汗水浸濕。
直到進了A區傭兵大樓,蔣健才松了口氣。
他剛準備離開,夏闵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蔣健一激靈,手裡的通訊手環都差點掉了。
“……夏頭兒,有什麼事兒嗎?”
夏闵宸溫和地搭着他的肩頭,方才一路上的冰冷氣息都消失不見,語氣和平常無異:“蔣健,我要出去一趟,需要一些時日,傭金那邊的交易你跟着點兒。”
蔣健心下一松,露出個笑容:“沒問題,都是些小事,你要去哪兒,要不我跟着你吧,傭金的事情交給老王。”
夏闵宸看了他一眼,搖頭:“你和老王留下來,我和耿于去就行。”
蔣健想到耿于的暴脾氣,一時有些擔憂:“這會不會不妥,萬一把事情搞砸了……這事兒重要嗎?”
“放心吧,不會搞砸。”夏闵宸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地和他勾着肩,“還有,傭金的事情辦完你就可以拿着錢離開了。”
“夏頭兒,我……”蔣健聲音一緊,被夏闵宸擡手攔了攔。
夏闵宸斂起笑:“蔣健,幾個月很短,可能認清一個人也可能認不清,我希望你可以看清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合約裡已經說好了我就不會毀約,過命的情誼難得,就這樣吧。”
蔣健有些喪氣地抓了抓頭發,咬了咬牙:“放心吧,這邊的事情我替你看好。”
夏闵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謝了。”
“謝個屁!”
樊敬臨向來優雅自持,也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已經說好的價格又翻了,那邊現在反水不來了,還好意思說謝謝理解,呵。”樊敬臨臉色陰沉地将通訊人拉入了黑名單,低聲和彌弦說道。
彌弦删了信件記錄,神色:“無妨。”
“可是你自己過去C區會不安全。”樊敬臨想到黑市混亂糟糕的秩序,不贊同地提出建議,“我陪你過去吧。”
“我隻需要你幫我脫離夏闵宸的控制,其他的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彌弦沒有接受樊敬臨的建議。
“幾個月前你才将晶能石交上去,為什麼現在又那麼着急要見面?”樊敬臨纂緊了手掌,指甲掐進肉裡,他卻不覺疼痛,隻是執意要問一個答案。
但彌弦卻絲毫不為所動,冷漠地拒絕:“與你無關。”
樊敬臨猛地發力将彌弦摁到牆上,一貫溫和的臉皮難以維持,聲音嘶啞質問:“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彌弦掙了一下沒掙開,樊敬臨拽下領口,黑色生動的山茶花盛開,邪魅漂亮栩栩如生。
“這是你給我紋的山茶花,你都忘了嗎?”樊敬臨語氣激動,又逐漸變得落寞傷感。
彌弦一愣,他想過原身複雜的人際關系情感史,但屬實沒想到原身和樊敬臨已經暧昧糾纏到這一步。
黏人的瘋狂情人實在是難以擺脫。
辛辣的烈酒氣味侵占了狹小的空間,彌弦身體一顫,意識到這是alpha的信息素。
“樊敬臨,你瘋了嗎?”彌弦眼神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