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沈沫都着迷一樣喜歡蔣沂,太不可思議了。
他就這樣看着,看那個軟萌的孩子長大,長相愈發動人,即使是溫和的笑着,眉眼間仍不掩淡然的清冷。
那個蔣沂沒有表現出特别喜歡秦邱的樣子,但也隻有身為未婚夫的秦邱能叫他包容一切要求,近得他身,這已經是最大的不同了。
夢裡的秦邱平常和自己無異,一旦面對蔣沂時,就溫柔耐心的不像話。
秦邱撇嘴,看不得那傻乎乎的自己。
果然沒那麼簡單,莫名其妙秦氏企業和明秋被人針對,不搞破産不罷休。發展到這裡秦邱已經隐隐覺得不對勁了,現實中的長聚早就經營不善而倒閉了……
在夢中那個自己和家人出車禍後,他已經一身冷汗!
還能是誰幹的?自然是那個隻頂了蔣沂名卻處處不像蔣沂的人!
想到之前他居然有些為夢中的蔣沂心動,秦邱不禁覺得險之又險。
後來的發展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夢中的秦邱不願意懷疑至愛的人,滿心歡喜的和“蔣沂”結婚、蜜月,像童話故事的happy ending一樣幸福共白頭。
實在是标準意義上的美好,青梅竹馬,唯一初戀,從校服到婚紗,除了一次“人生中必經的坎坷”,可謂是順風順水,隻是秦邱沒忘記那“坎坷”是誰帶來的。
夢醒,他呢喃一聲:“什麼都不知道,才最幸福啊……”
秦邱沒有同蔣沂想的那樣和沈沫在一起,兩人當初各有所圖,秦邱想借沈沫擺脫蔣沂,沈沫為了秦邱答應的利益。
正如幸福結局的秦邱所說,他不可能和沈沫相愛。
番外二.白衫與冷月
十七歲的沈沫還有些少年心性,遠不能做到未來的不動于心。他本生長在京市,父母終于撐不住表面客氣離異後,他一氣之下轉學去了S市。
父風流,母不忠,他沈沫算什麼東西?!
沈沫從小聰慧,早就知道父母間的暗潮,也明白自己不是他們喜愛的孩子。
他明明有能力虛于委蛇,但冷眼瞧着登堂入室的私生子,要麼同父異母,要麼同母異父,他隻覺得齒冷。
這一氣之下的轉學,并非偶念,而是預謀,不然哪裡會這麼順利。
出了京市的地界,沈沫曾想,他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得開始新生活。
他有他的傲氣。上S市最好的高中,進高二最好的班級。
也遇見了最喜愛的人。
他站在台上,班内一切便一覽無餘。那人撐着側臉漫不經心的看着窗外走神,普普通通的校服讓他穿上了莫名的盅惑味道,他的美超越皮相,不看容貌也與衆不同。
沈沫聽見有人小聲叫那人:“蔣哥,回神了!”
被稱作“蔣哥”的人回眸——對上了他的視線。
沈沫心跳蓦的漏了一拍。
那人眼中帶着不經意的清冷,即使偏陰柔秀美的五官也中和不了,明明不顯絲亳女氣,雌雄莫辨的少年美感卻十足誘人,“蔣沂。”
漢典記載,沂有聖潔、高遠、超越極限、滿載溢出的神聖之意。也為水名。
沈沫追問:“是三點水旁加個斤的沂麼?”(yi二聲)
那人略訝然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你知道?”,但終究沒多言。
沈沫看得出他想說什麼,不禁微笑:“差一點我就和你同名了呢。”可惜他的父母視他如微沫,根本沒在意爺爺去世前為他取的字。
沈沫不久就了解,少年幾乎無所不會,第一名是少年他心服口服。本以為之後會如願發展,卻在一個午後粉碎。
高三的學長生怕自己高考後少年被人觊觎,過來宣勢主權。少年說:“是男朋友。”
那一瞬間無法思考,本能的不願相信,發問希望他能否認,哪怕隻是一時也好。但隻得來一句“與你無關”。
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那輪冷月早早就歸了他人。沈沫想,不奢望它屬于自己,卻想讓它一直不屬于人間。
他還是愛看他,愛引他說話,少年執筆輕松解題,不曾有滞,回複問題也不曾有過推脫。再進一步,卻是不能了。
對旁人來說讨厭的高二高三,于沈沫而言卻是極好的時光,可以朝夕相處,一點點回味。
沈沫曾發誓不踏入京市一步,但填志願時,還是不顧一切,隻因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就痛苦不已。
畢業聚會,他全程都不錯眼的看着蔣沂。
看他懶懶的回複旁人一聲聲“蔣哥”的恭維;看他面對關于感情的調侃也依舊冷然不在意;看他時不時飲些酒,面上染了淡紅。
大家都喝醉了,無人注意到角落歇息的人被沈沫放肆的親吻。
他知道自己沖動了,但一點都不後悔。
大學即使能遠遠看上一眼,也根本沒機會見面,他聽到旁人對秦邱的八卦,說他對蔣沂深情,還同居。
真嫉妒啊。
沈沫畢業後聽父親的入了長聚工作,無意間發現,父親這隻顧風流的蠢貨,根本沒有好好守着爺爺的長聚,頂頭上司換了人都不知道,居然還想對秦邱的公司出手。
沈沫後來一直不覺得蔣沂愛秦邱。能隔岸觀火他的事業被摧毀甚至車禍,蔣沂能有多喜歡秦邱?
但他們結婚了,永遠在一起了。
沈沫有了新的事業,出了國,并永不回來。
能放下的,一定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