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此刻的尹凱樂已經變了一個人,一個陌生的讓人害怕的人。
躲在人群中的祝沛兒,瑟縮着後退了兩步,又将頭撇向一邊,不敢看他。
察覺到祝沛兒有些害怕,王君皓站了出來,擋住了尹凱樂投來的視線。
“不用掙紮了,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就是兇手。”
何康也站了出來,可以感覺到他說話裡帶着憤怒,“你還想殺了所有人,我們中間竟然有你這麼惡毒的人,還好規則上沒規定被你殺的就會死,不然我們都得遭殃,像你這樣的人早該下車了,上一輪就該下車!”
“對,早該下車!”
“馬上淘汰,我們不要跟殺人犯在一輛車上!”
所有人都心有餘悸,雖然沒有死,但是被尹凱樂舉着刀s掉的那一瞬間的恐懼,還萦繞在心上。
是回想起來都會做噩夢的程度!
尹凱樂突然笑了笑,他側了側頭,又從人群的縫隙中直直的盯着祝沛兒,一字一句的問她,“我是兇手,你說的?”
祝沛兒頭沒有擡頭,反而是躲得更深了,站在她旁邊的喬思都能感覺到她瑟瑟發抖的身體。
看出了祝沛兒害怕和為難,她主動走上前,再次擋在她面前,面對着尹凱樂說道,“什麼她說的,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你真以為我們沒有懷疑你?”
“懷疑我?”尹凱樂不信,他藏的那麼好,怎麼可能被懷疑。
而此刻,站在尹凱樂另一邊的林沐,拿出一份被疊的小小的報紙,慢慢展開後,扔在了尹凱樂的腳下。
“或許這個對你尹凱樂來講不算什麼,但對于奧德凱來講,實在是奇恥大辱。我們從一開始被“詛咒”吸引了,導緻都快忘了,原角色才擁有最真實的殺人動機。”
尹凱樂低頭看着腳下的報刊,甚至都沒有撿起來看,他就知道這報刊上寫的是什麼,因為他有角色的記憶,當然知道什麼對于奧德凱來講是奇恥大辱。
和查曼白不一樣,他隻是一個窮困潦倒需要投機取巧才能賺到微薄收入的小商人。
在當時那個時代,奧德凱所有的面子都是靠裝才能得到,自從遇到了“傻白甜”的沛蘭妮,他就知道他這輩子唯一的機遇來了。
于是,他就千方百計地讓沛蘭妮愛上自己,讓她離不開自己,就算和家裡人決裂都要和自己在一起。
他先是算好了大家族對女兒的重視性,又算到了大家族的面子,知道愛面子的家族一定會“妥善”處理他們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斷交也沒有關系,他會裝作不舍的模樣和她分開,讓她回歸家族,在她心裡成為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等她重新被接納後,在未來的某一刻,看準時機再來“收割”。
另外,就算真的和家族徹底斷交,他決心分手也無法讓沛蘭妮回歸家族的話……那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那是沛蘭妮的家族,不是他的,他拍拍屁股走人就好,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
他可以繼續找其他新的出路。
然而令奧德凱沒有想到,這個家族接納他的速度如此之快,斯夫威特和威爾成完全就是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就算查曼白不太好對付又怎樣,他和自己一樣,都隻是女婿而已。
所以,囚住了沛蘭妮的心,拿捏了家族兩位德高望重的男人,他接下來需要搞定的隻有第三位男性——卡蘭特。
起初,他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卡蘭特身邊,也得到不少的“好處”,這些“好處”,沛蘭妮并不知道,他又可以在沛蘭妮面前炫耀自己是如此有能力,進而可以從沛蘭妮這裡得到更多的好處。
他相信,久而久之,他甚至可以掏空這個家族。
可這一切,都被卡蘭特毀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本性頑劣但對小跟班奧德凱還算不錯的他,突然在某一天醉酒之後,對奧德凱大肆羞辱,不僅對奧德凱羞辱,對沛蘭妮更是不屑一顧,還坦言,等威爾成死後,家族裡的錢财,三個姐妹分文沒有,并且他知道奧德凱在外存了不少錢,而他的賬戶,卡蘭特随時可以凍結。
本就委曲求全,喪失尊嚴的小跟班,一聽自己所有的謀算頃刻成空後,瞬間就怒了,但他也知道怒是沒有用,冷靜之後便想到了一個法子——先前他和卡蘭特喝醉酒偶遇周餘白勸酒時,聽他說過什麼“詛咒”,于是便趁此機會殺了卡蘭特,并且栽贓給詛咒。
本來,他也是打算要親自說出來的,正好也拉着查曼白跟自己一起,萬萬沒想到,劉玲芳卻來助攻,先一步說了出來。
看吧,這可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事情。
怎麼可能會被發現呢?
“好啊,既然你們認為我是兇手,那你們就投我好了。”
尹凱樂沒有任何的辯解,反而冷靜的讓其他人起疑。
林沐知道他是故意的,連忙拆穿說道,“大家不要被他騙了,他隻是故作鎮定而已,否則他為什麼要殺人呢?如果不是兇手,如果不是害怕被發現,怎麼會殺人呢?”
一聽這話,衆人的信心又漲了上來,這下是完全不會相信尹凱樂說的任何話了。
對于普通玩家來講,殺人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需要投對兇手才能獲勝,隻有兇手才會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