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怎麼告訴他們的主人眼前的這個小男孩,五弟是裝的呢?
二姐和三姐面面相觑,當她們剛想要開口的時候,小男孩卻率先開口了,“不可以這樣哦,你們是一家人應該相親相愛。”
好一個一家人應該相親相愛。
她們四個姐妹從小就被父母嫌棄甚至折磨,永遠都隻能吃殘羹冷炙,餓的大姐帶着他們三個出去覓食,結果被父母抓到之後,又被毒打了一頓。
給出的荒謬的理由是:不能擅自拿主人家的東西。
主人家?誰是主人家?
難不成是他們這一對夫妻老鼠才是主人家?
他們哪裡是有規矩,不過是怕她們拿到好的東西,自己去拿的時候就沒有好的東西了。
在他們父母的眼中,主人家所有的東西,都歸他們所有,其他人不能染指。
但實際上他們隻是拿了一些吃的食物而已。一些保命的食物而已。
後來,萬衆期待的五弟降臨,她們的生活就更慘了,因為他們的父母不僅把他們當牛馬使,還告訴五弟,四個姐姐都是他的仆人!
這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嗎?
二姐三姐沒有繼續說話。
他們知道和睦相處的主人家是不會明白牆洞之内不見天日的鼠群是如何生活的。
而此刻,五弟再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二姐身邊,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背脊,這次動作是真的很輕,但是他的動作越來越向下,直到……摸到了她的尾巴。
二姐一個激靈,身體猛的彈了起來。
五弟再一次被吓到,連連後退。
小男孩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帶着一些失望。
“他隻是想要安慰一下你而已。”
可人類不懂,老鼠還不明白嗎?
摸鼠的尾巴,實則是一種警告,警告對方你的尾巴被我牢牢的握在手上心,你的命脈就在我的手中。
三姐看到這一幕,被刺激全身炸毛。
她們完全被這個既殘忍又會演戲的五弟給玩弄。也在一次次的無聲的對決中,漸漸消耗掉了小男孩的善意。
他在心裡想着,或許他壓根就不應該介入老鼠們的因果,孰是孰非誰又能分得清呢?
這件事情過後,三姐和二姐以及五弟之間幾乎是互不幹擾,小男孩雖然時不時會介入到她們的生活,但很多事情他都不再幹涉。
直到有一天,二姐和三姐察覺到了小男孩和其父母要出遠門。
她們表面上裝作不知道,但實際上内心早已激動萬分。
因為她們裝的太久,那天之後她們就已經參透了五弟的僞裝,也明白了為什麼父母總是說要在人類面前僞裝。
僞裝……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可以博得人類的喜愛,獲得了人類的喜愛,博得了主人家的喜愛,就相當于掌握了權勢。
所以她們要對五弟下手,就必須得等到小男孩離開才行。
但是他們已經對那對夫妻下過手了,五弟一定會很警惕,而且在那天五弟撫摸過她的尾巴,這就代表五弟也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所以他們隻需要靜靜的待在原地,等待他的到來即可。
當然他們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
比如傷已經痊愈的二姐依舊在裝病,這樣不僅可以得到人類的憐惜,還能夠看到迷惑五弟,讓他對二姐放松警惕。
再比如,她們已經準備好了——殺蟲劑。
本來她們是不想準備的,但現在已經窮途末路了,五弟也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接下來就是等。
可等了很久卻依然沒有看到五弟的到來,二姐心裡慌慌的,三姐安慰她,“沒事,再等等,等到天黑他肯定會來的。”
于是兩隻手就一直等啊,直到天黑。
可奇怪的是,五弟依舊沒有出現。
這下兩姐妹有點慌了。
五弟不出現難道是因為憋了什麼大招?
可她們幹着急也沒有用,再加上肚子也餓了,于是就準備吃飽了再說。
二姐因為需要裝病,就留在原地等三姐,三姐則是就近去取主人家給存放好的食物。
距離并不遠,但是需要拐個彎。
二姐就看着三姐在拐彎處消失。
窗外的天黑黑的,剛好在主人家給留了燈。
整個屋内安靜的吓人,好在她們本來就是老鼠,什麼臭水溝小山洞哪裡沒有住過,這點黑壓根不算什麼。
二姐這麼想着,突然燈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吓得她吱吱亂叫。
月影下,她看到了一個傾長的影子正慢慢的向她靠近。
“誰,是誰!”二姐喊道,此刻的她渾身發抖。
終于在沉默幾秒後,黑影的主人出聲了,他帶着譏诮的熟悉聲音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問是誰,不會顯得自己太蠢嗎?”
“是你!你……”二姐已經顧不上裝病不裝病了,立刻離開了原地步步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