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記者為您報道,4月4日,位于xx省xx市xx縣滕高山發生山體滑坡事件,導緻全村36人遇難,2人受傷,事發當時,滕高山村民正在山上小憩,此前許多天的陰雨天氣,也是導緻山體滑坡的罪魁禍首……”
醫院内,茉莉羊躺在病床上看着新聞,這次事件在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許多羊都可憐這麼多生命的離世。
茉莉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總覺得讓他們在衆羊的同情心中離世,還是太便宜了他們。
護士羊進來看到她面無表情的坐在病床上,也感到心疼,因為茉莉羊的兒子和丈夫也在這次事故中喪生。
“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了,你的丈夫和孩子也一定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
茉莉羊微微點了點頭。
就算他們不希望,她也會好好活下去。
她從沒有都沒有覺得自己成為過一個妻子,成為過一個母親。
又怎麼會有丈夫和孩子呢?
可當護士剛走後,警察去突然到訪。
茉莉羊神色如常,隻是呆呆的看着電視。
女警羊直接上前将電視機給關了,“茉莉羊,你現在的情況還不适合看這個新聞。”
茉莉羊這才将視線投向一男一女兩位警察,“警察同志,我現在還感覺像是一場夢,你們說他們真的都死了嗎?”
女警羊和男警羊對視了一眼,他們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主要是例行公事的問道,“茉莉羊,例行公事,現在對你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一下,你需要如實回答。你不是滕高山本地人對嗎。”
茉莉羊點了點頭,“對,我是外地的,孤兒,無父無母,去山裡支教的。”
女警歎了一口氣,又問,“你是自願嫁給跛腳羊的嗎?”
茉莉羊眼神微動然後看向警察,十分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是!”
這兩個字對茉莉羊十分不利。
可茉莉羊卻絲毫不畏懼的說道,“我說我是自願的,警察同志,你們會相信嗎?”她靠在床頭繼續望着天花闆說道,“我嫁給跛腳羊的時候,他們家甚至連一粒米都沒有,床上隻有一層薄薄的稻草。”
“而我,壓根連稻草都沒得睡,你們搜了山腳底下的洞口嗎,那才是我住的地方。”
一番話驚的警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這種情況算被拐賣的婦女嗎?
茉莉羊繼續說道,“要不是……要不是生了孩子,我才不會……”說道這裡,她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眼看着日子要好起來了,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天生就是命苦的!老天爺是一點好日子都不想讓我過啊!”
要不是茉莉羊清楚的知道是自己動的手,她都差點被自己給騙了。
她知道一味的否認是有掩蓋的嫌疑,畢竟作為被強迫的婦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不需要完全否定一切,隻要不承認是自己做的就行。
女警羊尤為同情。
“那今天就到這裡,你好好休息。”
男警羊也點了點頭,兩羊準備出門時,男警羊問女警羊,“那小羊現在是什麼情況。”
茉莉羊豎着耳朵聽着。
“現在什麼話都不說,估計真被吓到了,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麼,精神方面好像也有問題。”
精神方面……?
茉莉羊感到疑惑。
此後警察也來過幾次,在熱心群衆的捐款下,茉莉羊最後痊愈出院。
但她好幾次提出想要見一見藍花小羊時,卻被以身體原因給拒絕了。
她膽戰心驚的度過了一天又一天,總覺得不給她見藍花小羊是還在懷疑她,試圖想要從藍花小羊口中得到不一樣的訊息。
藍花小羊的奶奶也被特别照顧起來,但他們三個人卻好像再也見不到面了。
她選擇成為在垃圾回收站工作,她不怕苦不怕累,活幹的也比别人多,終于在城裡有了容身之處。
可有一天,同樣的男警和女警卻再次找到了她。
她表面平靜的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辦公室接待等她的兩位警察。
而一開口,警察的話就讓她十分震驚。
——“藍花小羊過世了。”
茉莉羊感覺她好像有那麼一刻失去了心跳。
“她不是好好的嗎?我聽醫院的護士說過,她沒怎麼受傷!”
“你先不要激動。”女警羊安慰道,“她身體沒怎麼受傷,但是精神上出了問題,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羊格分裂?”
茉莉羊瞪大的眼睛,呼吸聲有些急促。
“羊格分裂就是一個羊擁有多種羊格,她經常會以滕高村裡去世的羊的身份和我們對話。”
“什麼……”茉莉羊不敢置信,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是的,我們一直在為她積極的治療,但她不僅有人格分裂,精神上和神經上的疾病高達十幾種,一直都過得很辛苦。”
茉莉羊還是不願相信,“可她一直都好好的,之前也沒有生病。”
“精神方面的疾病本就不好控制和預測。”
茉莉羊沉默了。然後才問道,“所以她是怎麼走的?腦死亡?”
“你覺得她為什麼會選擇離開呢?”男警羊盯着她的眼睛,問道,“你似乎對藍花小羊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