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芸,她走了,你怎麼跟失戀了一樣,你不會是同吧。”
連着幾天,夏芸芸萎靡不振,同宿舍的人實在受不了了來問她。
“是啊,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搞得好像你們分手了一樣。”
夏芸芸不說話。
“你們倆不會真談過吧?那她這是騙婚人家男的了?”
夏芸芸不想理睬。
“神經病一樣。”見夏芸芸不理睬,舍友A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句話激怒了夏芸芸,她沖過去揪住了那個人的頭發,然後拼命的往下拽,疼的舍友A嗷嗷大叫,其他舍友見狀連忙要拉開她,可夏芸芸卻像是下了死手一樣,一言不發,但就是不放手。
“放手啊,你瘋了吧。”其他舍友勸道。
一時之間,宿舍裡的全是污言穢語。
舍友B見她就是不肯放手,就伸出手用力的拽着夏芸芸的頭發。
感受到疼痛的夏芸芸,瞬間就把手松開了。
而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就是她被調離了這個宿舍。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可夏芸芸心裡就是團着一股氣,而廠裡也有她和好朋友的流言蜚語。
工資發下來的那天,她破天荒的沒有打錢回去。
她工作被要求每個月打3000回家,是因為她媽媽以為她學徒一個月就3000,實際上她已經一個月6000了,但她現在就是不願意給3000。
所有人,所有人都過得比她幸福!
要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有這樣的父母,她才不會變成這樣!她肯定會像好朋友一樣是一個陽光開朗,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
然而不給錢的後果,就是她媽媽跑到工廠來鬧。
她媽媽鬧是有步驟的。
首先,不說女兒不給錢,而是說工廠把她女兒給賣了,她聯系不到女兒,工廠為了自證,就會帶她去找女兒。
然後,指責工廠裡的男性。
說有人騙她單純的女兒,要求領導必須找到這個男人,這男人騙得女兒已經連親媽都不認了。
最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打女兒一巴掌,哭訴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不幸,家裡還有個弟弟,丈夫隻能坐輪椅。
她一切都想的那麼完美,懦弱的夏芸芸隻會被所有人灼熱的目光羞的無法擡頭,連話都說不出了。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一個敢拉黑她,不轉錢給她的人,早就已經做好了迎接這一切的準備。
“我的錢全部都給你了,一分都不剩了,我不要嫁給陳叔叔,他都四十多……他還家暴……我不要!”
一時之間,圍觀的人都十分驚訝的看着她的媽媽。
“不是的,你這個死丫頭瞎說什麼!”
她不算瞎說,她的媽媽有這個計劃,想要把她嫁給随便哪個男人換取彩禮,至于工資,她說是全部誰又知道呢?
她要動手,其他人拉開了她,領導說,“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們就要報警了。”
思慮再三後,她的媽媽還是離開了。
無法繼續留在這裡,夏芸芸就換了一個廠,她已經成年了,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那個家……也不用回了。
隻是家可以不用回了,從家裡帶出來的無法治愈的傷痛卻沒有辦法丢掉,在那一次中“大獲全勝”的夏芸芸,也屢試不爽這樣的方式。
漸漸的在半真半假中迷失了自己。
她害怕失去,每每認識一個人,她都會做服從性試驗,隻要發現如好朋友一樣善良友好的人,她就會拼命抓住,有時甚至覺得那一次就是因為不夠讓好朋友厭惡他的男朋友,她才會失去好朋友。
“我們不是閨蜜嗎?閨蜜就是沒有謊言,坦誠相待的。”
“你不能騙我,我最讨厭别人騙我了,當然我也不會騙你。”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那我呢?”
“你要談戀愛了?呵,真無語,也就你這麼蠢 ,才會相信男人的鬼話。”
惹怒了朋友後,她就坦誠道歉,“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是離異家庭,從小就被家裡人虐待。”
“我承認我确實有點毛病,我也發現了,可我就是沒有安全感。”
“如果連你都要抛棄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她都能成功留下這個朋友。
但奇怪的是,沒過多久,這個朋友還是會離她遠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隻能一遍遍的重複,那個友好的對她微笑的就是她珍貴的獵物,她需要除掉那個人身邊的一切……
會累嗎……會累。
她看着昔日好友發信息對她破口大罵,說她挑撥離間,高估了她們之間的關系。
她隻能選擇躲在被子裡痛哭。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肯定不是她的,如果她像好朋友那樣在溫暖的環境下長大,一定不會走上這樣的道路。
都怪他們!都是他們的錯。
她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逃亡”了這麼久,又再次回到了那個惡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