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茵茵正在包餃子,他喜歡吃玉米肉餡的餃子,茵茵還往裡面加了蝦滑,雖然他們的生活在那個時候并不富裕,但對于吃的方面還是比較講究的。
煮好的餃子個大餡多非常飽滿,她調的湯底,有小蝦米,紫菜,還有剁碎的榨菜,一口下去,鮮香無比。
這麼多年了,吃了那麼多的餃子,都沒有那種味道和那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抱着茵茵說自己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茵茵卻用小拳頭輕打他的肩膀,害羞的說道,“快去洗澡,髒死了。”
醒來側目卻是另外一張臉。
巨大的空虛感将他包裹着,他突然發現,原來他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
害了兩個女人。
他繞不過内心的惶恐不安,主動去找茵茵。
終于他在醫院裡找到了形如枯槁的茵茵,她的鼻子上插了管子。
看到這一幕的池信成,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他問醫生,他的妻子得了什麼病。
醫生告訴他,“慢性肺源性心髒病。你作為丈夫不清楚嗎?你的妻子患有特納綜合症,并發卵巢早衰,卵巢早衰的情況比較嚴重,極容易誘發了心血管疾病,她現在這個情況……”
醫生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了。
但他已經了然于心。
池信成哀求醫生一定要救救她,醫生不也敢做保證,隻說會盡力治療,但也隻是保守治療。
這一趟回家後,他感覺七魂散去了六魂。
妻子關心的問他,“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事情。”
他卻崩潰大哭。
後來,他又去過幾次,有一次站在窗戶看向裡面是,茵茵突然睜開了眼。
她看到自己了,她知道自己來了……
兩個好端端的人怎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他都懷疑,當初茵茵那麼幹脆離婚,隻要了三千萬,是不是躲着他去治病,不讓他知道,不想連累他!
醫生告訴他,“患者體内多處病變,身體虛弱也無法進行手術。”
他聽不到,隻跪在地上說他有錢,他有很多錢,請醫生一定要治好她。
但錢竟然在此刻真的不是萬能的。
曾經的肆意揮霍,紙醉金迷,突然變成了一個笑話。
在妻子拿出他探視前妻的證據後,他再一次提出離婚。
“池信成?你說什麼?離婚?孩子那麼小,你怎麼……”
“我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你和孩子。我算過了,流動資金和房産這些有十多億。還有股票……這些我全部留給你。”
“算過了……?這麼說,你早就想離婚了?就算我不說你也打算離婚是嗎?我覺得我想要的是錢?我以為我們是靈魂共鳴的伴侶……”
“對不起,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我知道我錯的離譜,但茵茵是我的發妻,她現在……”說到這裡,池信成痛哭不止。
妻子也知道大概的情況,隻能無聲流淚,最後她說道,“她是你的發妻,但你也是我第一個丈夫,那麼愛她,為什麼要跟她離婚,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池信成,你對得起誰?”
其實她把證據擺在池信成面前時,并是要和他離婚,最多會責怪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她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可誰知道他卻直接提出離婚。
離婚了之後,池信成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并不是婚姻束縛住了他,而是他的良心在這一刻得到了一絲解放。
很多人說,醫學治不好的病,那就隻能靠神明了。
他漫漫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看完後的兩個人,依舊靠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他的故事聽上去……很普通。”周餘白說道。
“比起尹凱樂殺了兩個姐姐,确實很普通。隻是,他上這輛大巴車去侑州,是為了給他的前前妻祈福?”
她仔細回想池信成的為人處世,确實比較柔和,可能也相信多做好事可以攢福報吧。
“好了,結束了,我要去睡安穩覺了。”
林沐剛起身,正準備躺回床上,周餘白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林沐回頭,周餘白隔着玻璃站在不遠處。
“我們之前見過嗎,你有沒有覺得我看上去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