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劍士不也是近身戰的嘛。”艾琳在他面前坐下來,“那麼,要是戰鬥的時候需要遠程攻擊,你該怎麼辦呢?”
她托着腮,笑容狡黠,還故意湊近他的臉。
近得米霍克的視野裡隻剩她,眉眼彎彎、笑顔明媚的她;近得能看清雙美麗剔透的藍眼睛。
等好一會,艾琳都沒等來他的回答,就看他一直發呆。她伸出雙手,掐他兩側臉頰,拖着音節問,“你~怎麼辦~啊~米霍克~”
他紅着臉,拿開她的手,移開視線,“刀氣可以。”
“你臉也太嫩了吧,掐一下就紅。”
“……才不是。”他低聲反駁。
艾琳本來就皮。米霍克越冷冷冰冰的,她就越想逗他玩。
反正這一天天的,除了打架無聊地很。
她看看樹林,又想起妖精和花的故事,清清嗓子,“咳咳,米霍克?”
“嗯?”
“你看,春天到了,那邊開了好多花啊。”她指指樹林。
米霍克:“……”
他惱羞成怒,瞪她。
這點攻擊不痛不癢,艾琳還能用星星眼看他,“人家好久沒有編頭發啦,要是有花可以當裝飾物的話……”
他臉上不太樂意的樣子,但立刻就起身,拍拍褲子上的沙,去摘花。
雖然是春季,但野外樹林裡,好看的花并不多見。他走遍樹林,略過幾種并不好看的花,最後在野草地上發現了大片白色的小雛菊。
艾琳哼着歌,用手指梳理頭發,慢慢編起來。兩邊側面各自編織魚骨辮,再收束到腦後,一半紮起,一半披下。
她對着沙灘上的小水坑照照,“嗯,真好看,”又捂嘴偷笑,“像個漂亮的妖精。”
‘妖精’這個梗,絕對會是鷹眼終生的黑曆史。
聽見腳步聲,她回頭一看,米霍克抓着一束白色小花從林子裡鑽出來。
“哇,好漂亮。”她接過那束白雛菊。很多的一束,握在手心裡很有分量感,長長的莖、小葉子都保留着,中間被他緊握的地方還是溫熱的。
她把花放在地上,細心地截成合适的長度,往編好的辮子上插。
米霍克坐着看她往頭發上裝點花朵。
艾琳摸索着找位置插。
插上幾朵,有隻溫熱寬厚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米霍克把她插進去的花拔出來,再換個位置,花朵被輕輕點進發絲裡,才收回手。
她回頭,差點被親到側臉。少年近在咫尺,眼神專注而平靜,沉穩的呼吸輕輕飄落在耳邊。
“等等,”他皺眉,态度很認真。
那隻手又在剛剛别好花的地方輕輕壓了壓。
“謝謝啦。”
“不客氣。”
“我這樣好看嗎?”艾琳有點說不上來的害羞,用手指绾起散落的頭發,期待他的回答。
“好看。”米霍克仔細地把剩下的點綴進魚骨辮裡。
說實話,他審美不錯。間錯開的小花别在編好的魚骨辮上特别好看,有種童話般的唯美可愛。
她對着水面左看右看。忽然注意到,水中倒影模糊不清,少年和她并肩坐在一起,像是親密的戀人。
艾琳如夢初醒般,偷偷看他。
……他們倆這樣,是不是太親密了?這不應該是朋友之間的氛圍。
米霍克看她盯着自己發呆,“嗯?”
“沒、沒什麼。”
她看看他的眼神,坦坦蕩蕩,不帶任何情愫初開的羞怯。
難道、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