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海水味道不太新鮮啊，像一潭死水。

不對！我不是剛跟大章魚打完嗎？

艾琳睜眼，猛地仰卧起坐。

看看四周，她躺在浴缸裡。泡的是海水。

浴室裡面沒人。房間是她上次來迪恩家午睡的那間，也沒人。

推開窗戶。外面是校場，上午的陽光正好。

米霍克在鍛煉。幾秒鐘後，察覺到她的注視，他停下動作，朝窗戶的方向看過來。

她笑嘻嘻地跟他揮揮手。

.

兩人登上甲闆。

船隻已經基本成型。船工長恰好剛完成一項重要步驟，這才有空跟他們打招呼，“喬拉克爾先生、這位小姐，你們好。”

她是第一次來看船。好奇地仔細觀察每一處，從船頭走到船尾，“這艘船隻有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太大了，不好操控什麼的？”

“絕對不會！”船夫長拍拍桅杆，“這艘船設計時，就是預備給單人操縱的。如果是兩個人的話，更不會有問題的。”

米霍克把預設的空間分配跟她說明，“船頭作卧室，中間用木闆分隔，兩側各開一扇門，分成兩間。”

艾琳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嗯，像宿舍。”

他又牽着她，路過甲闆，從側邊小樓梯下去，走到船尾下層，“甲闆下做倉庫，船尾下層是衛生間和浴室，上面一層是廚房、書房，最上面是陽台。”

“船上的空間也不大，衛生間和浴室分開嗎？”

“你之前說想要大浴缸，所以單獨開一間浴室。汲取海水的管道也在這邊。”他還補充，“如果你不想睡床，也可以來這裡睡覺。”

盡管作為人魚，艾琳還是要鄭重說明一下——人類造物的舒适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來這裡睡覺的，躺在床上睡覺才是最舒服的。”

之後，米霍克不得不繼續跟船工長讨論内部安裝設計的事情。

她趁機溜開跑到船的各處參觀。

主體已經完成，各處還在細化，船工們正在耐心地一步步打磨加固。

艾琳來到船頭，坐在圍欄上。看看周圍沒人，脫下鞋子，任由尾巴垂放，輕輕甩動。

她小聲哼着歌，看這艘船被一點點完善。像是在見證此刻打下的基石，同時期待未來搭建的高樓。

米霍克走過來，手一撐，跟她一起并肩坐在欄杆上。他望着海面，“船很快就能完成。等我十八歲生日，我們就出海。”

哪怕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但他眼裡的期待是藏不住的。

“我會擊敗所有的劍士，成為最強。”

艾琳笑着說，“我相信你啊，米霍克。”

她輕快地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朝他傾近身體，“這樣如何，我會作為見證的哦。見證你的——

“每一場通向更強的戰鬥。”

“好。”

.

艾琳重返海下。

再到島嶼東邊的海域，比之前更悠哉，挑選海王類作為對手的時候，像在菜市場買菜，挑挑揀揀的。

這個不夠皮糙肉厚，揍兩下就暈了；這個遊不動一點，當沙包還湊合；這個可以，上次被章魚毒死了，沒打過……

等等！它沒有被章魚毒死嗎？！

她把這隻揍跑，遊遍深淵，發現大部分中毒的海王類都在，挺好的，都沒死。

“那家夥毒素不緻命？”艾琳又略加思索，“不對，應該是海王類體型大，緻死需要的毒素計量多。”

出海時間還有三四個月，她本着研（玩）究（樂）的目的，先潛入深淵最下面，用見聞色找那頭章魚。它移速慢，沒法輕易跑掉。

把大章魚連揍七八天後。它老實得不行，看見人魚就貼着礁石不動，扯都扯不下來，主打一個躺平任x。

艾琳把它強行拽到淺水層，抓來其他海王類和小型海洋動物實驗毒性。

果然，海王類基本毒不死，過上半天又恢複活蹦亂跳；至于體型小的動物……阿門，她會在心裡為它們默默上香的。

.

今天天氣很好，尼芙港碼頭上，藍天白雲，風也和煦。

喬拉克爾城堡裡大部分成員都在這裡。為首的貴族夫婦，頭發半灰白的迪恩，略帶擔憂又很是欣慰的女管家。外圍還有不少的島上居民圍觀。

米霍克今天的衣服合身利落，腰間别着武器。陽光下，金棕色的眼睛分外顯眼。

喬拉可爾家主将手中黑色禮盒遞給他，“這是送你的成年禮物。”

他接過禮盒，打開包裝——是一把做工精緻的十字架外殼小刀。抽出上端相連的繩子，把項鍊挂在脖子上，“謝謝，我很喜歡。”

父親沉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