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群瞬間被激怒。
最大的那隻蜘蛛是他的首選目标,不幸被砍中,受到被攻擊後立馬跳起來,但因為兩條腿受傷,沒保持好平衡,歪歪扭扭地摔在地上。
其他幾隻大蜘蛛四散開,在其他小蜘蛛‘蛛海戰術’的掩護下,前仆後繼地攻過來。
米霍克朝蜘蛛腿砍兩下,金石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意料之外地……沒有砍斷。地上鋪滿小蜘蛛,還悍不畏死地往他小腿上爬。
他跳到旁邊空地上,甩掉靴子上的零星挂件。
但很快小蜘蛛軍團又跟上。
……
艾琳邊瑟瑟發抖,邊将火把抵在山洞出口的蛛網上,左邊點一叢火,右邊點一叢火。怕燒不起來,還鼓着腮幫子吹了兩口風。
蛛絲和火焰相性極佳。橘黃色小花十幾秒就開滿整個洞口,然後勢不可擋地往裡蔓延。原本灰白色的山洞裡亮堂地像撒滿松針的爐竈。
她沒有一點縱火犯的嚣張氣勢。
點完火,生無可戀地縮在巨蛇的頭骨上,拿火把驅趕小蜘蛛。
你們不要過來啊QAQ……當年唐僧掉進盤絲洞,看見那麼多蜘蛛居然沒有暈過去,他心性到底有多堅毅啊……
……
米霍克打來打去,還是落到周圍無處下腳的境地。幹脆跳到大蜘蛛背上,快速用刀砍斷它們身軀和腿的連接關節。
很快,三四隻大蜘蛛癱瘓在地,無法動彈。
空氣中傳來蛋白質燒焦的香味。
回頭看看:山洞裡火光沖天,不少蜘蛛帶着滿身火勉強從裡面跳出來,又接連點燃山谷裡的蛛網,連帶其他小蜘蛛也惹火上身。
以及,‘冷靜鎮定’地坐在蛇頭骨上的人魚。
他處理掉最後幾隻大蜘蛛,也跳上去,拍拍她肩膀,“火攻手段不錯,我們得離開了。煙會越來越濃。”
艾琳瞬間找到堪比被子的安全屋。
她抓着那支胳膊往上爬,滋溜一下鑽進他懷裡,“米霍克!你抱着我!我不要下去踩蜘蛛!我不下去!”
怎麼突然很害怕的樣子?
米霍克有點疑惑,但離開要緊。他把東西重新背好,單手抱住艾琳,挑中一片承重強的石頭崖壁,跳過去,刀插進石壁,看看頭頂,距離地面不遠,手臂托舉她,“你先上去。”
她爬上去,又伸手去拉他。
兩人總算離開了蜘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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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以防萬一,兩人還是坐在不遠處,等這場火慢慢熄滅。
米霍克在檢查哥薩克的刀面,上面沒什麼破損、污漬。但他還是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慢慢拭擦刀面,又問,“你怕蜘蛛嗎?”
艾琳表情很幽怨,“一隻誰會怕啊?但是密密麻麻的,”說着說着,胳膊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呃呃呃啊……”
他皺眉,不解,“但以你的實力,全力攻擊,那些蜘蛛根本不算什麼。”
“尾巴是我的腿啊。用尾巴拍蜘蛛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瞬間就理解了,并表示尊重。
“話說擦刀的白色手帕挺眼熟啊,”她問,“這不是你昨天裝藍莓用的嗎?”
“嗯。”
艾琳知道他有點潔癖,不可能混用。
反正已經離開蜘蛛洞,她心情大好,開始捂着心口、假裝難受,但彬彬有禮地問,“難道你下次還要拿它裝水果吃?……我突然得了不能看見水果的病。”
他不以為然,早就習慣她時不時入戲玩,“擦完刀就丢。”
艾琳倒吸一口涼氣,“我咧個……真絲的啊。”
“這是擦刀布,”米霍克解釋道,“書房雜物櫃子邊有一箱。你拿去随便用。”
“……”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吐槽什麼。
“我昨天還在想,你手帕為什麼跟剪刀剛裁出來的一樣,邊角都沒處理。”
原來根本就是一次性用品。
他和紅發到底是怎麼成為好朋友的?怎麼想,他們兩個人畫風都完全相反吧。
一個真絲手帕擦刀,擦完就丢;另一個,可能就在花褲子上抹兩下,擦幹淨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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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完物資,再次出發。
航海日常無聊之下,艾琳唱起歌。
是她唱了很多年的白癡之歌,原作者海賊王路飛。
歌詞确實白癡,搞笑程度跟‘我有一頭小毛驢’有的拼。好在她唱過多次,本人已經免疫了裡面的笑點。
不過某人就不一定能免疫呢。她瞥甲闆一眼,清清嗓子,開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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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の島は暖かい
南邊的島,真是暖和[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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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看見米霍克瞬間閉眼、五官抽動,别過臉去不看她,雖然用手捂,但笑意卻實在遮不住。
她沒忍住,跟着笑出聲,清清嗓子,努力地嚴肅地繼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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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い うまいこいこい
真是好冷,鯉魚美味
頭ふらふら あほ馬が
腦袋發抖,笨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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