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結果米霍克繞着桌子邊來繼續抓她。
艾琳:“???”
好好的桌椅變成戰場,早餐時間化身肉搏戰。
她先是繞桌轉。但跟兩條腿的人類,在陸地上比靈巧和敏捷顯然不太合适。
米霍克很快用簡單的擒拿手法,将她控制住,膝蓋頂着腰側、制住她。
艾琳被摁在桌子上,那瞬間身體本能反應實在大過理智。尾巴在下面一拍桌腿,桌子被打翻。
陽台上瞬間人仰馬翻,椅子東倒西歪,早餐全掉在地上,報紙在空中亂飛。碗碟也噼裡啪啦摔在地上。
她趁着機會翻身将他壓在地面上。雙手壓住他右手,坐在他胸口,半截尾巴壓住他左手。
米霍克試着胳膊發力掙脫,沒晃動,“……啧。”
“哼哼~”她得意洋洋,“怎麼樣啊。”
他抿抿嘴唇,腰間發力,從下反過來掙紮。趁她動搖,反攻重新占據壓制地位。
到這地步,跟‘加衣服’的初衷已經關系不大了。
他一點也不想輸。
兩人也不站起來,就滾來滾去,非要躺在地上近身肉搏。隻用手和肢體,以及力量對抗來壓制對方。
他沒用劍,她不敢完全放開拳腳。對着夥伴不會下重手,打起來不痛不癢,沒什麼火藥味。艾琳注意力沒像正常戰鬥那樣集中,思緒還能到處亂飛。
發力時肌肉線條流暢好看;認真時,正臉原來是這種眼神。以及——他們倆這樣,不像打架,倒像在探究彼此身體的肌肉、柔軟度與韌性。
而且,這家夥上衣不知道去哪了、她也沒穿裙子,兩人加起來才能湊齊一套完整的衣服。
等等?
跟一個剛成年、臉好身材好、腰還特别有勁的男人……這、我們這樣不太合适吧?
按住肢體的手掌,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立刻統統變味。
她用手臂格擋,用疑惑的眼神向他詢問——
奈何米霍克沒接收到相關信号,從直通心靈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腦子裝的都是勝負欲。
艾琳:“……”
都滾成這樣,他想的居然是‘這架我要赢。’
再這麼打下去,她腰都要被他弄軟了。隻能找機會跳出擂台,雙臂交叉,“停!停!不打了!休戰。”
米霍克停下動作。但還皺着眉,不太樂意。
她擦擦額頭上的汗,看見那件花裡胡哨的襯衫,喃喃自語,“不冷了,現在一點也不冷了……”
——何止不冷,簡直打得渾身冒火,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再看看他,伴随呼吸不斷起伏的胸膛、不不不,别看了。
為假裝有事做,艾琳去撿起旁邊散落的報紙,一張張整理好。
……
直到某一張報紙的首頁頭條,讓她停下動作,緩緩拼出那個的名字,“GOL D(哥爾·D)——”
張揚的笑臉,有神的眼睛,奇怪的胡子像卷起的海浪,十五億懸賞金。
“……ROGER(羅傑)。”
活着的,海賊王。
她試圖連蒙帶猜地讀頭條新聞。隻是報紙字太小,又長又密,沒有完全看懂。後面還夾着一張新印、帶點油墨味的懸賞令。
那段背景故事一樣的曆史,突然産生了些真實感。
米霍克已經把桌椅扶好。
她将報紙攤在桌子上,指着頭條新聞問,“呐,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啊?”
他看過一遍報紙,對頭條很有印象,“羅傑海賊團和金獅子海賊團的戰鬥。”
她盯着報紙發呆。
金獅子海賊團,是什麼來着?好像有點耳熟?
“你不認識字嗎?”他坐下。
艾琳讪讪,“也算認識一點吧。”
海賊世界有兩種通用語。日常交流以日語為主,但偏正式書籍文字使用的是英文。她學過點日語,再加上說了很多年,日常交流沒問題。
但英語和日文的閱讀寫作,因為基本沒用過,顯得很困難。不過這麼一看,她好像确實是不識字啊。
“好吧好吧,”她幹脆承認,“我确實是文盲。”
……理科女怎麼不算文科盲呢。
米霍克說,“書房裡有很多書,有些内容簡單的遊記和故事書。”
就知道他想讓她學習!
艾琳趕緊捂住腦袋,閉上眼睛,“不要不要~看書會頭痛~”
等了一會,也沒聽到回答。
她眼睛偷偷睜開一點去看他。
米霍克眉頭緊皺,看表情似乎有些煩。也沒理她,繼續掃地去了。
.
兩三天後,艾琳也沒有等來小夥伴的勸學。隻好老老實實、主動去找他要學認字。
……看來隻有兔子國人才對讀書有執念。
她在心裡暗戳戳的想。
……
船上沒有合适的教材,大部分書籍并不适合初學者。
艾琳說看到字就頭痛,原本米霍克打算去島上買書回來。直到他寫航海日志時,發現一個更合适的教材——她會在航海日志上畫畫。
開始是在空白的地方畫,後來幹脆占了一半,米霍克在本子右邊寫下事情,她就在左邊的空白頁碼上畫。
他們去過的幾個島都被她畫了幾個标志性的地點下來,比如露營的荒島、維特島黑熊幫的那個院子、還有道場的大石頭房和重劍。
有時是其他的景色和東西,她還畫過他們在酒館裡喝酒時的場景,畫了他送的那一枝雞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