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但在夏樹先做出逃跑之類的舉措之前,那位被她當成是暗堕刀的大俱利伽羅先給了她一個輕飄飄到幾乎連她自身的存在都感受不到的眼神,夏樹不是個單純到一無所知的小姑娘,盡管她才二十歲,可社會閱曆卻極其豐富。
因此光是那一眼就足夠讓她确定,面前這位膚色黝黑神情淡漠的付喪神别說懷揣着什麼敵意,他壓根是連她半點興趣都沒有。
估計是夏樹直接把腦袋放到他刀下頭,他也都不會擡手砍她一下。
伽羅一言不發的繞過到光忠的身邊,伸手将櫥櫃裡頭的茶葉罐拿了下來,期間沒有多說任何話,盡管夏樹還偷摸摸的在光忠背後觀察着這位看上去并不好相處的付喪神。
冷峻的側臉線條優美,那半阖的金眸深沉,散發着曾經是夏樹最喜歡的那款禁欲系少年的魅力。
“别看着我。”拿好東西的伽羅很不留情面的又朝夏樹抛來冷冷一眼。
臨走之前的他忽然在光忠面前定了定,那張像是僅用來當裝飾的薄唇微張,眼睛盯着光忠滿滿是無奈的溫柔眼眸。
“那些家夥還在念叨她。”一句話,簡略又精要。
言下之意就是就是讓他趕緊把已經将夏樹從那棟小樓裡頭請出來的消息趕緊通知其餘人。
“多少也和主上打個招呼把。”為了避免給夏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光忠拉住了原本想就那麼直接離開的大俱利伽羅。
“我對和她搞好關系沒有興趣。”他不留任何情面的拒絕了光忠的提議,甚至連出去的時候,頭都沒有轉一下。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夏樹拍了拍光忠的肩。
“實際上小伽羅很溫柔的。”他這麼解釋着,夏樹卻往廚房外頭探去了半個身子,在那狹窄的走廊上,剛剛對着她還冷漠寡言的大俱利伽羅曲着身子在摸一隻白色小老虎。
他的面色溫柔,小老虎伸出粉色的舌頭在他掌心舔舐時,他就像安撫孩子一樣的摸了摸它們的腦袋。
這幅場景的反差帶給夏樹的沖擊力幾乎是緻命的,她立刻縮回了腦袋,卻因為用力過猛在光忠的胸前一磕,那硬邦邦的肌肉将她的額頭撞得有點疼。
“你怎麼訓練的啊,這麼結實?”
夏樹捂着額頭,眼神不自覺的瞄了一眼光忠的胸口。
因為活動而有些下移的黑色運動外套的拉鍊令裡頭的緊身黑色T恤,那薄薄的布料透出的肌肉線條,讓夏樹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們之前隔壁部門的那個男員工聽說在工作之餘還不要命的健身,好像都沒有他身材好。
“把衣服拉一下。”夏樹點了點他的胸前示意道。
“抱歉,失禮了。”光忠在她的提點下将拉鍊幾乎快拉到了頂,夏樹卻有點心虛的低了低頭。
是她産生了某些绮念,卻用來約束他。
真不好意思,她心中暗自道歉。
光忠帶着夏樹回去他們為審神者原本收拾出來的部屋的中途,她沒有再預見過其餘什麼刀,就連包括之前在走廊裡頭逗着小老虎的大俱利伽羅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晚上都沒有什麼人出來呢。”夏樹看着沿着回旋曲折的廊間,那房檐下挂着連串的風鈴,人走過去便會叮叮咚咚作響。
“嗯,因為之前的主人喜歡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外頭,她是安靜的人,因此大家也就養成了不打擾她的習慣,晚上也很少在外頭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