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随着一聲巨響,夏樹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朝後摔在了地上,那薄薄的一層布料完全沒有辦法替她做任何緩沖,她完全的,真實的屁股着地,痛得她全身發麻,嗚呼哀哉的摸着自己的屁股。
可當疼痛感好不容易緩過來以後,夏樹就立即察覺出了強烈的不對勁。
有人在看她。
她放緩呼吸,慢慢的感受着周身的氣息。
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忘了她自己也沒那個能力,隻是那藏在暗處的視線卻一直黏在她身上,讓她冒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回頭還是不回頭?
“你......”
冰冷的氣息忽然噴在了她的腦後,僅一個字的話語,卻仿佛是陳舊刀具被拔出鞘的聲音,又帶着分森然和冷意,讓人由衷的感覺到一股恐懼。
但她還是回了頭。
表情陰郁的青年帶着深黑色護額,灰藍色的頭發淩亂無章,看着他緊身黑色T恤下健壯的身軀,夏樹立馬就能推出自己和他對峙獲勝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你好。”
她仍然勉強的笑着,卻在面前那人伸手的瞬間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有感覺對方要來打她的,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青年卻隻是蹲着朝她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是用着擔憂的表情盯着她。
“沒問題吧,能夠起來嗎?”
聽見這樣友好的話語,夏樹也大概知道了面前這個人的身份,應該是刀,隻不過沒有見過。
“我是現在管理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你是刀劍男士對吧,幸會。”
“我是大典太光世,是被封印起來的刀,我也知道你,前田有說過。”
夏樹在大典太的攙扶下成功站了起來,她看了看四周,堆積的金黃小判箱和各類刀劍被分開擺在兩邊,還有一些散随的雜物被堆在這間大屋子的一角,看起來這個地方應該是倉庫之類的地方,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這裡的深處放着一張簡陋的床,床頭是摞着有半人高的書籍,像是有人長時間待在這裡一樣。
而這個人夏樹估計就是現在在他面前的這位大典太光世先生。
“你......住在這裡?”夏樹問着他,而大典太用着類似于兇狠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向前幾步,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本丸沒有病魔和災禍,我就被封印到了這裡。”在倉庫這種密閉空間中,大典太的聲音顯得格外洪亮,可語氣又帶着歎息似的悲涼。
夏樹也因此相信了他是因為某種力量而出不去的。
“我能幫你什麼嗎?例如做什麼能讓你獲得出去的資格?”
“隻有在有人病倒的時候,我才能派得上用場。”他的半張臉似乎都浮出了陰影,大典太以蜷縮的姿勢坐在床上,那嚴肅的神情讓人不得不信服他所說的話是真的。
所以就要找個人生病才能夠讓他離開這裡?
窮病算不算?她很窮的,還是沒得治的那種。
“大典太先生,我來給你送飯.....主人?”
這時候踩準時機來給大典太送飯的前田和正在思考的夏樹撞了個正着,前田見夏樹滿面愁容,在放下飯菜以後也問起了她煩惱的原因。
“不能讓大典太出去嗎?除了讓人生病以外?”
“您的話我不太明白,但是大典太先生是自己不願意離開倉庫的。”
前田這句話說完以後,大典太跟着也把自己縮成了更小的一團,他腦袋上籠罩的陰雲更密了。
“所以不是被迫封印而是主動自閉?”
夏樹回頭望着他,但這次大典太卻不說話了。
她想把他拖出去好好捶一頓,剛剛她可是在很認真的替他考慮,但他原來是在騙她!
“大典太先生實際上是個好人呢。”
看見轉過頭去的夏樹對他露出龇牙咧嘴般的神情,一向對大典太尊敬而關心的前田藤四郎先出聲向夏樹誇贊起了她的為人,甚至對她有可能誤會了大典太這一點,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我知道。”夏樹吐了口氣,現在在她面前的大典太,像個從來就沒受過寵愛的小孩,因此把自己封鎖在沉悶而密閉的空間裡。
一般這樣的人内心卻是極度渴望誰的承認。
果不其然,在夏樹對前田的口中所說的那句‘是個好人’做出肯定之後,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着的大典太的僵硬姿态松弛了一點,至少肯下床端起前田送來的飯吃了。
“好吃嗎?”
原本隔他還有段距離的夏樹不知道什麼時候閃到了他的面前,這柄傳說中的天下五劍之一剛把咖喱飯送進自己的嘴裡頭,就差點被噎住了。
如果因為夏樹忽然的一句話,最後給噎成重傷,這把‘自閉’的天下五劍也會覺得丢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