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消音器隔着但子彈射出時劃過的聲音依然響徹她的耳畔,她驚心膽顫的轉身,強忍着怯意回頭望去,出乎預料的是,預想中的血腥畫面并沒有出現。隻看到之前對他們緊追不舍的追兵的車因爆胎而失控撞向路邊的灌木叢,反而是看到車主踉踉跄跄從徹底報廢的車子裡分外狼狽的鑽出。
‘太好了,沒有人受傷!黑澤先生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隻依靠後視鏡就準确的瞄準輪胎,而不傷及人命,好棒!’
看到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後的蘭懸着的心放下了。
“在這種時候不需要同情心泛濫,管好你自己就行。”或許是對蘭過于關注他人有些不喜,雖然剛被誇獎過木倉法的他心情不錯,還是冷冰冰的叮囑道。
'好~'
嘴上答應着,蘭卻獨自在後座陷入了沉思:
【剛才,黑澤先生的動作,有種熟悉的感覺,我明明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用木倉,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可是他看向後視鏡,用木倉瞄準後車的的記憶仍然曆曆在目,奇怪,剛才的畫面好像在哪裡看到過?是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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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絲汽油耗盡之前,車開到城郊的森林附近。結束了緊張的追逐,時間已是傍晚,夕陽椅靠着山脈逐漸陷入地平線,層層疊疊的深黑色樹影讓人不禁有些涼意。
“不确定他們會不會派人搜索到這邊,我已經找人接應了,等到了據點就不用擔心了。你就乖乖跟着吧。”把車停進一個隐蔽的角落,他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下車。
‘那個,就這樣把車子扔着不管沒問題嗎?’
“沒有關系。”
隻見他把車内所有的抽屜夾層摸了一遍,确保沒有遺留下任何東西後,從後背箱裡翻出一瓶不明液體,往車座和方向盤上潑,打火機一閃而逝的火星瞬間彌漫了整個車廂,然後利落的關上車門,示意她跟上。
液體的氣味異常嗆人卻并不陌生,她認得這個味道,和爸爸總是瞞着她喝的高度數酒很相似,卻要更加濃郁,想必是純度相當高的烈酒。
“這樣就可以放心了,關上門後車内就相當于密閉空間,火燒不了幾分鐘就會熄滅,這樣既不會引人注意,遺留下來的毛發和DNA都會被破壞不可用。”
看着她好奇的眼神,他難得的出聲解釋道。
‘欸,是這樣啊,好厲害。’
“就是這樣,跟上,天就快黑了,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追過來可就不是開木倉能攔下的了。”
‘是。’兩旁都是一眼望不盡的樹林,随着天色漸晚,她也心理有點害怕,立刻加快了腳步緊緊跟着他。
在遠離城市和人煙的郊外,随着倆人逐漸深入,森林的寂靜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緻,除了偶爾的鳥叫聲和倆人的腳步聲外,安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哪怕上了大學沒再練空手道,蘭依舊保持着每天鍛煉的習慣,也幸虧她從沒有在這方面懈怠過,才能勉強跟上黑澤先生的步伐吧?已經一個小時了,天也完全黑了,還沒到嗎?
她剛想開口詢問對方,立刻被他橫在胸口的手逼停了腳步,看着對方又拿出了木倉,她立刻警惕起來;果然,在放緩了呼吸後她明顯聽到有一片雜亂的腳步聲朝他們的方向逼近。
她被他拉到一顆樹後,小心調整了呼吸後,倆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專注着聽着對方的動靜。
樹幹不是很寬,為了隐人耳目不被發現,倆人半個身體交疊在一起,頭抵着他寬厚的胸膛,隔着衣服蘭隐隐約約聽到他的心跳,莫名覺得臉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