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華雲。
上回說到我們跑步行進了15公裡看假風景,雖然我覺得蠻浪漫的,但是很顯然,我們不隻是來看風景的。其實那個地下建築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城,隻是主城區好久之前就被封鎖了。從幾年前起,這裡就變成了無人區。由于曾經是幾十萬人口的大區,這裡肯定或多或少會餘下一些物資……
我在地面上休息的那十幾分鐘裡,白歌一已經效率很高的把大型倉庫踩了遍點。等我休息夠了,她就帶着我把這個地下城洗劫一空……
簡而言之就是這樣,現在我們正每人都背着一堆物資往回走。
“啊……好累啊……”華雲蔫巴巴地,弓着背,慢吞吞地邊走邊喊累,聲音都沒什麼力氣了。
“中午那個壓縮餅幹實在是太難吃了,還有那包牛肉幹,”她控訴,“長得像模像樣的,實際上的味道誰吃誰知道。還好意思說是真牛肉,絕對是人造牛肉!!”
“吃得我好沒有胃口……”她幽幽道。
白歌一:……
還不是因為你非要吃零食。
返程的路比回程艱難太多了,而且還從跑步變成了徒步。她們走了好久好久,直到第三次休息後才走到路途的一半。
華雲蹲在地上,每隔一會都轉一轉向,防止自己等會站不起來了。白歌一在一旁清點物資。突然,華雲沖着一個方向不動了。
她定睛看了一陣,戳了戳白歌一,“那邊是不是怪怪的?”
白歌一聞言轉頭,凝神看了一會,點點頭。
“那應該是光學迷彩。現在光線有點弱了,效果不那麼好了。”她叮囑道,“等會繞開那兒走。”
華雲點點頭。她懂,誰知道那是什麼,總之能少一事是一事。
可惜事與願違,麻煩還是找了上來。
等華雲終于恢複元氣,打算往回走時,她隻覺得耳邊一聲巨響,還沒來得及耳鳴,眼前就揚起一片沙塵。
有一瞬間什麼都看不見。
等她視線恢複,卻看見白歌一拿着一把鍋鏟,正和一個蟲族糾纏在一起。
……情況緊急,白歌一随手一抽隻抽到一把鍋鏟,隻好認命了。
蟲族是沒見過的種類,足有一人半高,墨綠的顔色,身子像個巨型螳螂,隻是四肢都偏寬胖,導緻肢體不太協調;頭上卻長了角,四隻眼睛,口器裡往外滴着黑色的粘液……呃……小心啊白歌一!這個粘液看起來好惡心!
蟲族的身體被遠方的射燈照亮了幾秒,兩短一長三下,華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白歌一顯然秒懂。她不顧粘上粘液,猛得撞開蟲族,從包側抽出手電筒,也快速閃爍了三下,兩短一長。
緊接着她一把拽起華雲,“往那邊跑!包給我!”
華雲生怕影響她發揮,狼狽地甩開包就死命往她指的方向跑。跑得過程中聽見身邊嗖嗖幾聲,身後就依次傳來了熟悉的巨響。
哦!原來剛開始那下是炮彈!華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蟲族動作不協調,是因為被炮彈打傷了?
她不知道跑到哪才算行。隻是跑着跑着,隔着沙子,她居然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上停着一輛熟悉的“鼠婦”裝甲車。
等她終于跑到車邊,車門早就打開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堵在門口,拿着望遠鏡,一個勁地觀望戰場。見這人這樣,她也忍不住回頭去看:沙塵中隻能看到蟲族的數量已經從一個增加到四個,完全看不清白歌一的情況。
“她……”華雲焦急道,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嚯,好強啊,”白大褂幽幽道,“一打四還挺遊刃有餘。”
“她那兩把刀是特制的,”車裡傳來一個有點悶悶的聲音,“軍人吧?”
白大褂看了一眼華雲,“不像啊。”
華雲:……
華雲也想看,但她什麼都看不清,隻能焦急地擡頭左看右看。
“别看了,她應付得來。”車裡的聲音說,“先上車吧,下面沙子多。”
白大褂聞言給她讓出一條道。
華雲路過他時,就看見他猛得沖下了車。她下意識要跟着他跑,卻被一隻手摁在原地。
“别跟着他亂跑,你朋友沒事。先進來吧。”說話的語氣很溫和,手勁卻真不小。華雲掙不開,隻好被引進車裡。
手的主人是一個剃了闆寸的高個青年,非常高,目測得有一米八五,穿着一身軍綠色的作戰服;長相普通,給人留不下什麼印象,唯獨那雙柔和的灰色眼睛,搭配嘴角的淺笑,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讓人印象深刻。哦還有,他那隻手臂,盡管戴了作戰手套和袖套,還是能從袖套和衣服的空隙看見銀色的反光。也就是說,他的右手臂是義肢。
他走到車頭,往一個視窗裡看了看,手上不停地調整一些按鈕,一邊忙裡偷閑自我介紹道,“我是梅玉,以前是軍人。”
“我叫華雲,以前是廚師。”華雲老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