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飯後鹿鳴枝拉着白歌一兩個人聊,華雲先回了樓上。她看見鹽巴,想起來陳博士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說可以去找他拿食物了,就把鹽巴塞進包裡(頭露在外面),打算自己去一趟。
常诘又在沉迷蟲族無法自拔,鹿鳴枝和白歌一不知道躲哪聊去了,隻有梅玉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他看見華雲打算出門,問她要去哪,然後熱情地表示他可以陪她一起去。華雲欣然答應。
走到一半,華雲狀似無意問道:“小梅哥,你知道燭甯公主的事嗎?”
“你不知道嗎?”梅玉随即想起了什麼,“你住的地方也太封閉了吧!”
“……我隻知道一部分啊。”華雲找補道,“我隻是覺得你們這些舍爾城人應該會知道更多吧……”
“哦。”梅玉說,“對了,我不是舍爾城人哦。但我确實知道更多,畢竟每天跟着常诘嘛。”
他回憶了一下,“怎麼說的來着?你曆史好嗎?”
“不好。”
“我想也是。在蟲族入侵之前,整片大陸是一整個統一的國家,而且是帝制的……所以燭甯公主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那時候舍爾城雖然有錢,但在内陸城市的眼裡也無非是個小漁村。比較少數住在舍爾城的貴族都是被上流社會排斥,淪為中流的。所以當蟲族突然入侵,海濱城市紛紛陷落,隻剩舍爾城還勉強撐着的時候,燭甯公主離開帝都跑來這裡是一個很奇特的決定……畢竟不管怎麼想都不應該來一個公主吧?而且也很難理解一個公主怎麼會想來這裡。”
“後來大家才知道她其實還是逃婚跑來的。”梅玉說,“不過這都是後話了,也并不重要。她那個未婚夫完全就是個草包。”
“然後呢?”華雲問。
“然後她來了舍爾城,憑借神一樣的政治手腕和戰争素養把海濱城市都搶了回來,建立了如今的沿海防護線,成功把蟲族攔在了海上。”梅玉說。
“等等,這不對吧?”華雲說,“現在内陸也有很多蟲族啊。”
“對,但這是另一個故事了。”梅玉說,“内陸蟲族和海上蟲族是兩個體系,它們實際上不是同源的。”
“啊?”
“震驚吧,”梅玉說,“我當初也這樣。”
說話間他們就走到了陳博士的家。陳博士熱情地招待他們,還邀請他們吃飯,他們婉拒了。
走前陳博士說一定要定期帶鹽巴來給他看看,他好配置新的事物。
陳博士住在懸崖邊,很靠近海的位置。
他們剛離開他家就聽見海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歌聲,又像哭訴,伴随着海水湧動的巨響。華雲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擔心,停下腳步望向大海,卻看見一艘巨大的輪船般的輪廓。那輪船的甲闆上似乎還站着一個女人。
“那是什麼?”她問。
“什麼?”梅玉也扭頭去看,“哦,這是幽靈公主。”
“幽靈公主?”
梅玉沒多解釋,朝她微微一笑,說要帶她去看個東西。
華雲跟着他走了好遠,終于在快要走出城時,梅玉停下了。他們面前,一座三米高的雕塑屹立在懸崖邊緣。
這雕塑雕的是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戴着王冠,穿着長裙,一臉肅穆。另一個比她高半頭,穿着長袖長褲,拎着一個鎬子,似乎看着她在笑。
“這個就是燭甯公主。”華雲知道梅玉指的是戴王冠的女人。“這個是‘幽靈公主’。”
“我……”華雲沒聽懂,“我不太懂。”
“這人本來是開采紫金岩的礦工,後來成了燭甯公主手下的大将。燭甯公主死後她仍然在與蟲族戰鬥,最後死在了海上。”梅玉說,“那蟲族的女王拟态成她的模樣。可它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學得太爛了。”
華雲想起剛剛那幽靈公主如泣如訴的聲音,又看看眼前這女人,不禁感歎确實是差得太遠了。
“人已經死了,卻以這種形式一直存在,就像一個幽靈一樣。”梅玉說,“可能這就是為什麼她被稱為幽靈公主?”
“算了,不說這些沉重的了。”梅玉說,“你在舍爾城打算幹點什麼?”
“不知道,本來我隻是想來看看海。”
“還真是純粹啊。不過……”梅玉想說什麼,又忍住了,留下華雲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最後他也什麼都沒說,領着華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