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的。”

“下午我要去孤兒院看看，給孩子們帶點加餐。”

華雲想起鹿鳴枝之前是孤兒院的院長。舍爾城的孤兒似乎都是因為戰争失去的父母，這倒是和華雲有些像。不過上輩子的她雖然父母早逝，卻很快就被熟人送到了奶奶那裡，并沒有住過孤兒院。

華雲埋頭炒蝦，鹿鳴枝盯着院牆發呆，二人無話，半天後鹿鳴枝才先開口說：“聽說你們認識包潇然？”

一聽到這名字，那頂着綠色短發的身影就仿佛出現在華雲眼前。包潇然喜歡甜口，但肯定也不會拒絕小龍蝦的，此刻如果還跟着她一起，一定正坐在飯桌前留着口水等開飯。華雲沒說話，鹿鳴枝就笑了，她說：“常诘又把她留在特裡斯了，也不知道帶回來給我看看。不會是把那孩子照顧得不好吧？”

華雲想了想，“應該還行吧？她很開朗。”

“當然啦。就是不知道她瘦了沒，我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豆芽菜呢。前段時間倒是收到她寄來的照片，比小時候胖了不少，還染了頭綠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奇葩審美……”

“随常诘吧。”華雲脫口而出。

“……”

“潇然也是鹿姐的學生嗎？”

“不算吧，她不在我負責的孤兒院。不過她算我們這大名鼎鼎的‘問題學生’，大家都知道她。而且我和她真的挺熟的……”面對華雲好奇的眼神，鹿鳴枝微微一笑道：“咦？我沒說過嗎？我受了她那位院長奶奶的許多照顧，四舍五入能算她的半個姐姐吧。”

“……院長奶奶？”華雲把蒜香小龍蝦出鍋裝盤，稍微涮了涮鍋就又倒入香辣的醬料，炒出香氣，再把香辣小龍蝦入鍋。“你不是公主殿下收養的嗎？”

鹿鳴枝趁華雲不備，在“廚房”就偷吃起來。熟練地扒開小龍蝦，卻被湯汁燙了一下，嘬着手指頭說：“是啊，不過她忙得很。再說了，我才七八歲她就去世了，那時候她已經很老了。後來……我就去住孤兒院了。”小鹿鳴枝倒是沒感覺出孤兒院和公主府有什麼區别，反而還更有人情味一些。最開始，她和所有乖小孩一樣，隻是想要自己更懂事一些，想要幫上院長奶奶的忙，結果最後幫着幫着，她就成了被大夥愛戴的院長老師。

“好吃！”鹿鳴枝說。

華雲聞言也嘗了嘗，鹹了，齁的要命，也虧得鹿鳴枝能吃得津津有味。她再次懷疑這人的味覺已經被亞瑟粉荼毒得沒救了。

華雲提醒她說：“你少喝點亞瑟粉。”

“啊？”鹿鳴枝說，“我們談下來之後亞瑟粉的價格也打下來了，現在變得更便宜了。我隔壁辦公室的小姑娘剛買了好幾箱……”

“……然後你就天天喝嗎？”

“……也沒有吧。”

“嗯。”華雲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這人明知道亞瑟粉的害處，卻還是忍不住大量地去喝，也是沒誰了。

鹿鳴枝正要再辯解幾句，羅麒就進了院子，打算提醒她要繼續工作了，卻發現她已經偷着吃了小半盤小龍蝦：“啊，城主大人，您怎麼已經吃上了？”

“什麼？”正等着開飯的小靈聞訊而來，半真不假地譴責道：“小鹿院長，你怎麼這樣呢？我還可憐兮兮地等着吃飯呢……”

在“廚房”偷吃的小鹿院長讪讪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