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緊随其後:“路少爺,我送你回去吧。”
路易淮仿若未聞,離開墓園,走至他的那輛黑色川崎旁,将黑色鴨舌帽取下扔至一邊,戴上了頭盔。
黑色川崎也早已被淋濕,路易淮沒管追來的助理,騎上車發動引擎,消失在雨夜中。
黑色川崎在公寓樓下停下時,對街跟了一路的助理開的車也停了下來,直至看見路易淮走進公寓,這才離開。
路宴柏坐在刻字墓碑旁,背靠無字墓碑,黑色雨傘遮擋住了刻字墓碑,路宴柏大半肩頭被淋濕。
“阿黎,你很久沒見到他了吧。”
每年官黎生日,路宴柏就會前一天在這墓園來,隻是為了能保證24小時一時不差的陪在她身邊,然後帶來一束官黎生前最喜的茉莉。
可早上卻接到家裡傭人消息,回了家看了眼老太太。
老太太不知何故故意留了他一些時間。
趕回來時,看到路易淮,他便什麼都懂了。
他回想。
是什麼時候起,路易淮已經不再渴求他的關注視線了。
***
教室窗外的雨水細細密密,裹着風打在窗台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反反複複。
又一節課下,蘇柳看向旁邊的空位,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餘光看到教室門口有人進來的身影,蘇柳略有些慌忙的看過去,滿含期待然後又落空。
不是他。
蘇柳輕歎一聲,從書包裡拿出手機,雙手放在桌肚下捧着手機,手指敲打着鍵盤。
【rosy:你今天沒來上課,是有什麼事嗎?】
信息發出去,并沒有得到回複,蘇柳指尖一直輕觸着屏幕,不讓它熄滅。
上課鈴聲打響,蘇柳這才将手機收回書包裡。
一直到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蘇柳才有空閑時間拿出手機小心翼翼的看一眼。
隻一眼就收了回去。
因為還是沒得到回複。
下午時候雨勢減小。
蘇柳握着筆的手沒動作,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思緒飄離在外,黑色簽字筆筆尖在草稿本上點出了一個黑點。
看着這場已經下了一整天的雨,蘇柳心中不知何故,有些沉悶。
蘇柳回頭看向後排正在打遊戲的程碩、周霁川,若有所思。
半小時後,放學鈴聲打響,程碩、周霁川收起手機往教室外走,蘇柳視線跟随者,慌亂的收拾好自己的書本,背着書包跟了上去。
“川兒,我倆還去黑白嗎?”
“就我們兩個,去什麼?”
“行呗,那今兒就不去了。”
兩人走到教學樓下,程碩看着地上的水窪,抖了抖身子,打開雨傘:“這雨都下一天了,怎麼還不見停,幸虧今天早上出門,我媽死活讓我帶把傘。”
“……周霁川。”
剛準備打傘離開的兩人,聽見身後的一道女聲,忽而動作一頓,一齊往後看。
蘇柳?
程碩周霁川相視一眼,神情都有些不解。
周霁川出聲問:“怎麼了嗎?”
“我就是想問問,路易淮他今天沒來上課,是……有什麼事嗎?”
蘇柳知道,這些或許是她不該去問的,或許路易淮的不回複就是不想要她過問他的事,可她就總覺得有些不安,就想要來找周霁川他們問一下。
她想。
隻是确認他沒什麼事就好。
兩人卻聞言皆是一頓。
“呃……”程碩摸了摸自己脖子,似乎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最後也隻是一句:“淮哥沒什麼事,那什麼……沒兩天就回來上課了,放心吧。”
蘇柳抿着唇沒說話了。
周霁川想起剛剛從她眼裡看見的幾分不安,随後,他拿出手機點了兩下擺放在蘇柳眼前:“這是阿淮住的公寓,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
蘇柳一愣,雖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在心裡記下了那處公寓名。
而一旁的程碩,見周霁川這一番操作,人都傻了。
周霁川收回手機:“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蘇柳還沒來得及回應,周霁川就已經轉身了,程碩跟了上去。
“……”
剛走幾步,程碩回頭看了一眼蘇柳,确認有幾步的距離,這才開口問周霁川。
“你幹嘛給她淮哥公寓地址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淮哥不讓别人去他哪。”
周霁川認真的說:“她不是擔心阿淮出什麼事嗎?”
“……”程碩抽了抽嘴角:“她要不被趕出來才好。”
今兒可是……
“哎,那蘇同學還是自求多福吧。”
每年這幾天,他們可都不敢去路易淮那兒晃。
周霁川隻是聽着程碩說的話,沒反駁。
說不準呢。